你說得有理。我們又為何要不信?
邵宣也!凌厲似乎是氣極。你當真是這世上最頑固不花、迂腐不堪的“大俠”。哼,口口聲聲以你為首。結果你不過是教旁人呼來喝去,何曾拿出過一點自己的主見了!你若真信我,便不要由著那些人的無理——我只告訴你,若不現在就在我方才指的那些人身上一起搜找,那兇手拖延了時間,轉移了注意,定尋到機會將那兇器藏了棄了,到時再搜便晚了!…
邵宣也咬唇未決。搜身一事,其實極是無禮。要這樣做,他實無法開口,尤其是其中之一還是自己的叔叔。凌厲說得或許沒錯,他或許的確是太軟弱,遷就了眾怒、欺了凌厲落單,就要先搜他一人;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希望藉此能證明了凌厲的清白呢?卻偏偏凌厲不是那個願服軟的人,讓他真正不無咬牙切齒卻又毫無辦法。
權衡利弊。他是不可能在此刻遷就凌厲一人之意,去與眾人之意為敵的。只聽凌厲愈發冷笑,猶自激他道,好啊。邵大俠,你真是大俠啊。你要搜我的身來告知天下你的公平正義,那麼倒不如殺了我以息眾人之怒吧?你何必唯唯諾諾、兩不討好,你這模樣,做兄弟的都以你為恥!
大膽!邵宣也身側諸人挺兵上前,便要向凌厲出手,卻問邵宣也喝了聲住手,才各各按兵不動。只見他慢慢上前,一雙眼睛看定凌厲,半晌方緩緩道,你不相信我是為你好。沒錯,我的處事方式,與你從來都不同。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有好多事情也無法說清,不如分個勝負吧——我們早該分個勝負了——你今日偏要與我作對,是你也早就存了此唸吧?
我是有了此念,卻有人不準呢!凌厲右手已捏成拳。若能以勝負說話,倒也乾脆!
我準了。
……
我準了。語聲清悅,卻叫這站在中心的兩人身形與心神都狠狠一震。凌厲訝極回身,人群不由自主地讓開一條道來,邱廣寒,身邊僅僅陪著一個霍新,竟便這樣來到敵人重圍之中。
她不是說,無論如何不會輕入敵陣的嗎?凌厲心中已經沉了一下。人群中有許多不識的,一時竊竊私語起來。邱廣寒卻是恍如未聞,徑直走到凌厲身側,眾人才見她手臂一抬,銀黑色的劍鞘奪目。
凌厲看著她的眼睛,伸手接過劍來,一言不發。
邱廣寒這才側過臉去,看了一眼那個從她出現起,就始終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邵宣也。他也沒說話,直到邱廣寒的目光終於轉過來,他的嘴唇才動了動。
廣寒……
這個與他拜過堂成過親的原該是他的妻子的邱廣寒,半分未改的容貌,眼神卻清冷。他曾經避開不去想攻打青龍谷其實也是一件與邱廣寒有莫大關係的事情,但是此刻,這麼久,這麼久沒見的邱廣寒竟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感到暈眩。
邱廣寒這一瞥隨即撤走,她的目光又轉回凌厲臉上。我準了。她重複了一遍。
眾人的議論已漸漸平歇,此刻的空氣似是凝固了,安靜得肅然。凌厲把劍握在手中,本應捏住劍鞘的左手受了傷,他拔出劍來,把劍鞘遞給她。你怎麼來了?他語似平淡,其實焦急。她是今日守谷的大帥,如何能這樣輕易出現呢?
有哥哥在,怕什麼。邱廣寒接過劍鞘,故意說得大聲。凌厲的血珠卻從劍鞘上順落。她眼神一緊,卻又放鬆,隨即又去看邵宣也。
凌大哥從來都不是你的對手。她媚媚地一笑。手下留情呢。
我……
事到如今,時間也拖延得夠了。凌厲道。搜身我看也已難有結果,只是,你要是輸了,就約束你帶來的人,在我解釋完事情來龍去脈之前,不準向青龍谷出兵。
邵宣也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要是你輸了……我卻還是要搜你的身的。…
凌厲輕輕哼了一聲,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