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自己有什麼必要在這裡呢?
“仇敵?……不算是吧!”野武士真的歪頭仔細想著,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當年我和德川家倒是也打過些交道,但好像也談不上什麼過節。對了,當年的本多忠勝我也見過,算是個了不起的武士!”
“那你叫我來這裡是……”長坂忠尚終於忍不住直接問出來。
“放心!我和德川家雖然也談不上什麼交情,但是卻也有著共同的敵人。”接著他又帶著幾分嘲笑地說道:“就算我真的痛恨德川家,那也是會直接去找德川家康的!”
長坂忠尚還想再問,可恰在此時小夥計從後面又轉了出來,他只好壓下滿腹的疑問先住了嘴。小夥計湊過來,將托盤上的幾樣小菜擺在小桌上,然後就急忙著退下去不見了蹤影。
兩隻滿滿地粗瓷酒瓶放在一小盆熱水裡,還有兩碟小菜分別是鹽水煮蠶豆和醃蘿蔔乾,唯一的一道葷菜盛在一隻大海碗裡——撒了一些蝦米皮的豆腐湯,應該也是昨天晚上剩下的又熱了熱。
這樣的菜餚應該是那些販夫走卒的伙食,擺在武士面前實在是有些失了體面,不過那個野武士到似乎不以為意,將一顆蠶豆放到嘴裡仔細咀嚼著,好像還十分的享受。“如果不嫌棄的話,那麼就請一起喝上一杯!”他從水盆裡拿起一壺暖好的酒斟滿兩個人的杯子,瓶子上掛的水珠有一些沾在了袖子上。
“我只是想知道你作這麼多事究竟有什麼目的,還是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吧!”長坂忠尚的手並沒有去動那個杯子,他此時非常肯定這個野武士把自己引到這裡一定有著特別的目的。
“‘明明白白’?這可是說得真好!”野武士突然大笑了起來,不過旋即意識到此時已經夜深人靜又壓低了聲音。“一切要都能解釋的‘明明白白’,那倒真是簡單了。可要真是如此的話,當年信長公又怎麼會死?已經天下在手的羽柴殿下何以敗落?你們德川家又怎麼讓人像狗一樣趕到了荒涼的東北?”
“你這個混蛋!”長坂忠尚怒而拔刀,他絕對不能允許有人對德川家如此侮辱。這是包括自己父親在內無數德川武士用熱血鑄就的榮耀,怎麼可以如此被詆譭。
“等等!”野武士比他更快,拾起手邊的太刀向前一遞,刀柄已經壓住了他的腕子。“如果我說錯了你儘可以指出來,我願切腹謝罪。如果我說對了你不妨自己想想,你又做過什麼來改變這一切!”
長坂忠尚的手沒有放開刀柄,但是頭腦卻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不能不承認的是這個野武士說得雖然難聽,但絕對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更可悲的是自己對於德川家這種處境毫無辦法。
“你到底是什麼人?”長坂忠尚已經記不起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
“如果你真是這麼好奇的話,那麼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野武士放下刀又拿起了酒杯,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我的名字叫……加藤清正!”
第六卷 誰家天下 110、密謀(上)
“是你?!”長坂忠尚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一直沒有鬆開的手將刀抽出了半截。不管怎麼說這個人的名字他是知道的,只是無論如何這個人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在東北那樣的地方並沒有多少娛樂活動,長坂忠尚小時候最喜愛的就是聽父親講當年打仗的事情,其中有許許多多織田信長、武田信玄、上杉謙信這樣的不世豪傑,但更多的卻是那些衝鋒陷陣的猛將。
羽柴秀吉,別號“猴子”,這個後織田信長時代的重要人物不可能不被提到,更主要原因就是他也曾經是後來掌握天下諸星清氏一個重要的敵人。討滅柴田勝家是亂世結束的重要一環,“七本槍”也就此成就了威名。
不過長坂忠尚也同時明白一個道理,自羽柴秀吉死後罪名一直沒有得到朝廷的赦免,所有家眷遺臣都被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