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問道,“周媽,家裡換廚師了嗎?”
“沒有啊。”周媽繼續拖地一邊道,拖到她面前,“抬下腳哦。”
“那這味道怎麼不一樣了,好像有偷工減料哦。”言希將腳抬高了,半開著玩笑道。
一樣的白玉粥,明顯地出自兩個人的手。
周媽邊拖地邊呵呵笑道,“嗨,大少爺見你病了,這不頭回熬粥,有這水平已經很不錯了。”
言希一訝,不可置信地道。“他熬的?他可是十指不沾油煙味的。”
“大少爺要聽到這話,估計該傷心死了。”周媽打著趣道,拖了她腳下的那塊地,轉到別處,絮絮叨叨道,“大少爺可真是疼你這個妹妹呢,你病了他親自熬粥,你生日他親手給你做蛋糕,偷偷拜師學藝了一個星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麵粉。就連太太都在埋怨,她那當媽的也沒那待遇呢。家裡兄弟姐妹多的,做小的那個就是得寵呵,希寶,你可真是幸福呢。”
言希舀著一勺粥就那樣地地僵滯在嘴邊,那蛋糕,居然是他做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愣在那裡忘了那裡要接話。
這就是他的寵嗎?
寵她,他可真是寵她啊,會屈尊降貴地為她親手製作一個生日蛋糕。可是,卻就在那一夜,不顧一切地強要她,不管她怎麼哀求,怎麼哭泣,都無動於衷,他說他要拉著她一起下地獄,生生地在她的生命裡烙下陰影,留下噩夢。
如果,沒有他的那些惡劣行徑,他為她親手製作蛋糕,他為她熬粥,其實她還是會感動的吧。可是現在,她卻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裡木木地,又有些些地亂,還有些透不過氣。想起公寓樓頂那兩尊相擁的雪人,紅蘿蔔上刻的字,忽然之間就覺得這粥也勒起喉嚨來。
她和他之間存在的裂痕與隔閡,已不是一件兩件感動的事情能夠彌合的。如果這是他寵她的方式,怎麼就叫人這麼地彆扭和難受呢。
草草喝了幾口,便擱下碗,喝進去,不知哪般滋味,失去了味覺。
“怎麼就不喝了,大少爺可是熬了一下午呢,你要不喝,大少爺這一下午可不白費了嗎?”周媽在旁邊道。
“大概,感冒了胃口不太好吧,先放那,我再去睡會,等餓了再吃。”言希有些吱吱唔唔地起身。
“剛才不說自己餓了嘛。”周媽小聲咕噥了一聲。
言希往樓上走去,也不管身後周媽的眼光狐疑落在她的身上,只覺得手指有點抖,說不出為什麼,竟是越來越感覺害怕。
很多事情在腦子裡紛至沓來,她開始相信雲少凌對她也許是真的有不一樣的感情,但卻偏偏是這種感情的表達方式,讓她難以接受,壓力重得如山一樣堵在她的胸口。
他從來就不曾站在她的位置想想,當他做出那些事時,她有多難受,多害怕,多抗拒,多麼地恨他。
:(
他那麼地不尊重她,不僅強jian了她的身體,也一併地強jian她的意願。他怪她不肯給他笑臉,可他做出那些傷害她的事情的時候卻從來沒有想一想,是他自己將她推到更遠的距離,是他自己逼著她以更冷漠的姿態面對著他,是他自己讓她對他避之如洪水猛獸。
她笑不出來,裝不出輕鬆,感受不到喜悅,可偏偏他現在讓她去感受他對她的心思,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言希哭也不能笑也不是,只覺得心裡慌得緊。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那些事,也許她跟他,也會像跟少駿哥那樣親密。而這親密的距離,就是他自己毀去的。
門悄然被開啟,言希聽到有東西擱在床頭桌上的聲音,側過頭,看見雲少凌坐上床沿,伸手摸了下她的額。
“周媽說剛才那粥不合你胃口,我叫廚師重新熬了些,起來喝點,你一天沒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