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應皇宮,繼而是各大權貴府邸,或是身份貴重之人來獵奇時才會被拿出來。
這說明那盆三色十八學士,在奇豔齋裡也只能算次品。
徐州的花匠師傅?
杜婉感覺一股危機感,她原以為自己就算不是奇豔齋裡最天資卓絕的,也至少數一數二,可現在有人培育出了十八學士新品種,自己卻……
奇豔齋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據說即便是宮裡和各王府侯府,盆景擺設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出自奇豔齋,那些珍稀到近乎絕種的品種,更是要提前一兩年預訂。甚至有權有勢的人家還會請奇豔齋的師傅去為他們設計後花園,或是僱傭奇豔齋的人為他們後宅裡的花花草草定期做修護。
所以,奇豔齋的客人層面極高且廣,為了能每年多拿幾個預訂名額,京城的貴人們也願意對奇豔齋客客氣氣,數年下來,奇豔齋儼然成了一個盤根錯節根深蒂固的所在。
也不是沒有人想打壓奇豔齋,十多年前奇豔齋剛出名的時候,那些眼紅得滴血的同行們沒少使絆子挖牆腳,但無一不是沒佔到便宜還把自己的家底給搭進去。人們便傳,這奇豔齋的幕後老闆是個神秘的大人物,或是有極強硬的靠山。
神秘強勢,產業龐大,人脈廣闊,經營獨到,最重要的是有一套奇妙的培育秘方,奇豔齋聞名四海。有錢有勢者以買到奇豔齋的珍品為豪,行內人以能在奇豔齋做事為榮,奇豔齋裡供職的人走出去也更容易贏得人們的尊重。
這也是杜婉費盡苦心擠進奇豔齋的目的。她如今已經是奇豔齋的匠師之一,表面上風光,可來來去去接待自己的人也不過是這個朱文朱二掌櫃。只有做出了特殊貢獻的匠師才能得到奇豔齋的少許分紅並得到大掌櫃的招待,貢獻特別大的,才有資格見奇豔齋背後的大東家。
到那時便意味著,你已經成為了奇豔齋的核心人物。
“那位徐州的前輩當真毅力驚人。”杜婉心裡情緒翻湧,表面上卻露出真心的笑容。
“是啊,一份分紅合同送過去,從此就是享不完的富貴,連我看了都心動啊。”朱文笑眯眯地說,“杜姑娘今日來是……”
“對了,晨雪,將東西捧進來。”杜婉道,“那滴水觀音過了冬已經長得極茁壯,送來給朱掌櫃過眼。”
“那敢情好,我們去裡面談。另外交託給其他匠師的兩盆滴水觀音雖然都養活了,但都蔫頭耷腦,要是杜姑娘這盆養好了,奇豔齋就又多了一個花品!”朱文撫掌道,杜婉是他引薦作保才進奇豔齋的,一直表現不錯,她日後成就越大,自己臉上也有光,得到的獎賞也越豐厚,“我會上報懇請上面把滴水蓮這一塊交給杜姑娘負責,屆時杜姑娘也是獨當一面的大師了!”
杜婉雙頰飛紅,雙目熠熠,嬌羞中透著自信,整個人顯得美不可言,將滿堂的花都比了下去:“朱掌櫃提攜之情杜婉永記在心,只是大師之言言之過早,杜婉還需多多磨練。”
朱文滿意地暗暗點頭,他不喜歡自大易滿之人,杜婉身為左相嫡長女卻從未以身份壓人,得到誇獎也從不驕傲,這實在難得。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晨雪和一個婆子捧著個蓋著紅綢的盆景進來,綢子一掀開,展現在人們面前的卻是……
朱文顫手指著:“這就是杜姑娘的成果?”
他臉色很難看,什麼生機勃勃,什麼茁壯,虧他還那麼高興,這不是捉弄人嗎?
杜婉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東西。
焦黃的葉片,萎頓的莖幹,這、這還是那盆碧玉一般蔥翠水靈的滴水觀音嗎?
“這、這怎麼會?”杜婉急忙解釋,“之前並不是這樣的,它真的極為精神挺拔。”又霍然瞪視晨雪和那個婆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