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太平,看來那位忍不下去了,相爺聯姻這步棋走差了呀。”
“覆水難收,眼下要緊的是將婉兒摘出來,大皇子那邊也不能再親近,等把婉兒接回來,就說她受了驚嚇,先送去莊子上避一避吧。”
“宋家和蕭家怕會不高興。”這不是明擺著不想和他們有更多的牽扯嗎?
“他們不高興,本相還不樂意呢,我一個女兒要折在他們手裡!”聽這話好像多疼愛多捨不得杜妍一樣,可下一句就是,“罷罷。讓七丫頭早日嫁過去吧,聖上哪裡好好解釋便是了。”
另一個聲音就大讚道:“相爺舍了愛女麻痺宋家人,示弱於人,聖上必會感動相爺一片忠心。”
杜妍渾身冰冷。
四四方方的院子,灰牆黑瓦紅門,頭頂陰冷冷的天空,杜妍想起第一次。費盡腦筋讓杜純義看到自己不是個蠢貨。可以待價而沽而不是隨手賣掉,第二次,她得到十五歲之前不嫁的承諾。
其實憤怒也好。不甘也好,討價還價也好,在這位便宜老爹的眼裡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吧,他就像看著一個毫無能耐只知道嘴上鬥狠的小丑。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左右她的命運。
“七姑娘你等小人通報啊……”
杜純義唰地推開窗,冰冷的目光直射過來。想看著一件失敗的陶藝作品,又譬如只能任其擺佈的多寶格上的擺件:“回去。”又吩咐道:“從今日起不準七姑娘出門。”
杜妍緊緊攥著拳,低垂著頭道:“我還要去千佛寺。”
“不必了。”
“你可以派人跟著我,我今日必須去。”
“放肆。這是你與為父說話的語氣?”
杜妍低著頭不說話,她腦子笨,嘴巴也不機靈。說不來什麼婉轉好聽的話,也服不來軟。不過她也知道不能再激怒杜純義。其實她更想說,日後就算嫁去宋家,嫁的也是她活生生的杜妍,他就不怕自己給他惹麻煩,比如在忠國公面前把他的兩面三刀都揭露出來?
想來是不怕的,自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威脅到他,可是自己還有小溫氏都要看他臉色過活。
她快速思索起杜純義有什麼弱點,啊,那件事!可是那件事說出來,自己很可能被滅口掉吧。
她深吸一口氣:“如今只有我出面,才能替三姐姐解圍吧,畢竟我才是宋秉程正版的未婚妻,他們一個對我情深意重,一個對我疼愛有加,怎麼可能合起夥來對不起我呢,父親你說對不對?”
杜純義顏色和緩下來:“你心裡有數就好,去吧,回來後安心待嫁,別折騰你那些有的沒的,後巷的門也給我封死了,沒點姑娘家的樣子,嫁去婆家壞的是我杜純義的名聲!”
杜妍面容抽動兩下,微笑不語。
……
車轎到了千佛寺,這邊已經是戒備森嚴,平日來聽圓安講經授課,找他算命的人極多,因此今日來拜祭的人也能排起長龍。
相府一群女眷並不顯眼,宋家的陣仗更大,宋玥悅一眼就看到了她娘劉氏,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劉氏帶著宋玥悅過來給杜妍道謝,謝過她多日照顧之情。可杜妍看她眼裡只有怨毒。杜妍現在看到姓宋的就渾身不舒坦,冷笑道:“宋家要是最近事多人忙,沒能力保護自家女兒,玥悅繼續住我那我也不介意。”
“你……”
噠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只見一個虎背龍腰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馬,披風獵獵,身後帶著一溜兒面無表情氣勢十足的侍衛。
杜妍本不認識他,但這男人走到老夫人面前做了個揖,老夫人激動道:“親家舅老爺也來了!”
杜妍於是知道,這是永康伯溫邦堂。
“婉丫頭被困在這破寺廟裡,我能不急嗎?”溫邦堂沉著臉嗡嗡地道,一雙虎目看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