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部分

。”從未想過的隱秘希翼猝然脫口,他一時摒息。“或者放棄權位,和我一起離開天山?”

垂首良久,迦夜抬起頭。

深如寒潭的眸子幽黑難測,突然浮出譏諷。

“和你一起走,你以為你是誰。”

鋒銳如刀的話刺入心臆,立時見了血,冰冷得凍僵了感情。

“我的決定,與你何干。” 她沒有多看一眼,邁步出門。

在門口頓了一頓,纖小的身子有種柔婉的倔強。

“你趕回來我很高興。”

“但,這改變不了什麼。”

水殿之外,白石路徑在夜色下延伸至遠方。

她忽然頓住腳,盯著遠處一株高大的碧樹,花期已過,層層青葉婆娑隨風,夜鳥棲宿,萬物一片幽靜。

樹下,有重重的陰影,彷彿隱藏著一個看不見的世界。

淮衣,如果你還活著……

看到今天的我,會不會很失望。

假如當年我不是那麼無能……也許……

女孩立了許久,默默低下了頭。

房間一片漆黑。

姿勢都不曾變過,第一次覺出寒意徹骨的絕望。

夜,一分分深沉。

每一分都如水火交煎。

他不願去想迦夜現時的情景,卻又無法不想。

想她微涼的肌膚,清冷的體香,想她在別人身下任憑輕薄,必定又是緊咬著唇。

想她絕情的話語,譏諷的目光。

那一抹冷漠孤絕的秀色,刺得人鮮血淋漓。

由人輕鄙卑微至此,仍無法轉身而去,找不出任何支援下去的意義,他恨不得將自己痛毆一頓。

窗外瀝瀝下起了雨。

不知過了多久,黑夜長得沒有盡頭。

彷彿過了一百年,終於傳來了幾不可聞的腳步。

門輕響,迦夜踏進來,衣上沾滿了泥土,鞋汙得不成樣子,手裡還提著一件東西,鮮血從腕間滴落,地上留下一行溼漉泥濘的足跡。

沒有著外衣,一身中衣透溼,緊緊貼著嬌軀,黑髮狼狽的搭在臉頰,水珠從小巧的下頷滾落,微寒的輕顫。

“你……還在……”她露出一絲微笑,身子冷得像冰。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細白的指尖滿是劃傷,混著汙髒的泥,捋起袖子,橫七豎八的傷口在素腕上怵目驚心,緩緩滲出鮮血。

無法按捺的殺機湧動,他轉身便走,被她拉住。

“你去哪。”

“我去殺了他!”他振臂掙脫。

未出幾步被她從背後扣住,溼淋淋的手臂環住他的腰。

“和他沒關係。”她的聲音很低,背心漸漸浸溼,他覺不出是冷是熱。

見他不出聲,她將衣袖往上捲了卷,鮮紅的守宮砂仍在。“傷是我自己劃的。”

僵硬的身體轉回,目光詫異而迷惑。她卻不再解釋,放下了一直拎在手裡的東西。

“衣服很髒,我先去沐浴。”

待迦夜從浴室中出來,他正盯著桌上的物件。

她的外衣撕成了兩塊,分別包裹著一堆骨骸。一堆屬於女子,顯然年限較長,另一堆應該是尚未成年的男子遺骸。

迦夜默不作聲的取出兩隻玉壇,將骸骨小心的放入,細緻的一點點裝好。

“這兩具骨骸,一具是我娘,一具是淮衣。”膚色明淨如瓷,迦夜黑髮垂肩,神情平靜,並無悲慟之色。“我夜裡去挖了出來,我娘當年被草草埋葬,找到了又不能確定,所以滴血驗骨,費了些時間。”

“你……”放下了對傷口的疑問,另一個懸念接踵而至。

“我沒讓他碰我。” 馴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