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擁入懷裡,用自己的下巴磨蹭著她剃得一乾二淨的頭頂。
下巴上的刺痛,一路痛進心裡;她居然肯剃掉女人視若生命的頭髮,只為得到她阿瑪的歡心,多傻的一個女人?若不是為了她阿瑪,在再也沒後顧之憂的情況下,為何不跟他一起逃走?
為什麼總看不清她阿瑪只是在利用她?還是說她已看清了,但還是心甘情願讓她阿瑪利用?
如果沒遇見她就好了,他也不會為她擔心,還嚐到意想不到的痛苦。
他後悔了;後悔認識她、後悔沒讓她吻他。若那時吻了,再怎麼說都還能擁有一個吻的記憶,不像現在,什麼都沒有……
他的心突然大力撞擊;他想……他要……不再後悔。
把懷裡的她抱高,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裡,然後俯下臉以唇尋唇,輕輕地含住她的吻,誰知卻被她唇的柔軟嚇到,猛的放開,卻又捨不得的再次銜住,輕輕的、緩緩的輕觸,**,嚐到她嘴裡的酒味;再用舌撫觸她無力的舌尖,輕輕卷地送進自己口裡品嚐滋味……
一種又苦又甜的滋味,一如他心頭上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到了無法控制的時候,就會想要分享彼此最柔軟的口舌;只有互相信任、互相喜愛的兩個人,才會把自己最軟弱的部分,送到對方嘴裡,任對方咀嚼、吸吮、摩挲。
他感覺神奇美好,彷若墜入蝕人心魂的迷離境界,希望自己永不超脫;越來越渴望她的體溫……
黑暗中傳來的腳步聲,震醒他的迷夢,在他情感不捨的叫囂聲中,理智迅速回籠!
他跳起來把自己身上的馬褂脫下,蓋在她身上,再把能找著的布毯,一骨碌地全堆在她身上,然後才閃身出了耳房,將房門上鎖。
剛做好這件事,書齋門被開啟來。
“秦崢?”是主子的聲音,“為何不點燈?”
“立刻就點上。”他聲音沙啞地回答,同時靠近燈臺用打火石點亮燭火,點了一盞又一盞,直到書齋整個亮起來。
“把鑰匙給我吧,你退下……”
他愣住,一時之間不能接受把她交給別人的想法。但這是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將鑰匙放到桌上後,他默默無語退下,眼角再瞥向耳房一眼,作揖告退,然後抬頭挺胸地轉身而去。
※※※
惜桐一直昏睡到有人推她才醒來。昨晚不知為何,一直作夢,夢見秦崢;等醒來時,鼻端仍縈繞著秦崢身上的味道。這是怎麼回事?
“中堂大人……”那是在叫誰啊?她昏頭轉向地想,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那正是她目前的身分,於是模糊地應了聲:“何事?”
“中堂大人,您餓了沒?已經很晚了,您是不是該起身用膳?”嬌滴滴的聲音問。
她轉著不是很清醒的腦袋,邊掙扎著要坐起,邊問:“本堂錯過上朝沒?”
那女聲輕笑著說:“中堂大人,現在都已近黃昏了,您是想上哪個朝啊?”
她猛吃一驚,張開眼睛看向說話來的來處,只見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動:“本堂,本堂這是怎麼了?為何全身無力?”
“大人,你昨晚喝醉酒,所以現在還覺得不舒服,奴婢為您準備了醒酒湯,你還是起來喝些,才不會一直頭昏。”說著,那婢女扶她起身。
那婢女竟身穿宮裝;她是宮裡的侍女?那這裡是……她記得,記得昨晚她來宮裡送禮,然後被永琰強留下來喝酒,喝了之後就不省人事,直到現在!
她猛然一驚,看向自己的身上,還好衣冠整齊,沒有一件衣服離身。而全身蓋著一件馬褂和一堆亂七八糟的布毯,再看四周──這兒竟然是間小屋?
這永琰是什麼意思?好歹她是堂堂的中堂大人,為何讓她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