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自從他受傷後,他們之間彷彿有些變了,她對他的態度開始軟化,而他看她這樣急迫地想要表達善意又拉不下自尊,言行舉止總要端一個架子的笨拙表現……他該覺得可笑才對,偏偏笑不出來。
或者他也變了,因為她的變而變,也因為發現自己即將當爹,心境不同了,不知不覺,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我不是江湖人,所以有沒有武功對我而言並無太大差別。”
“怎會沒差別?倘使你武藝猶存,這回面對刺客也不會受這樣重的傷了。”
該不該告訴她,他受傷並非因刺客有多厲害,而是他本身沒有多少的求生年頭,因此在閃躲時並未盡力?
可以說,這次的傷是他自找的,他想下黃泉找平安,又礙於誓言,無法親手結束自己的性命,因此卑鄙地利用了那名刺客。
不過……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再對照她近日對待他的態度,他想了一會兒,覺得此等秘密還是永埋心底的好,一旦付諸於口,於他恐有不利。
況且他都是要當爹的人了,往後勢必不會再有如此荒唐舉動,所以……就讓這個秘密隨風消散吧!
“那是意外,非人為所能控制的。況且,這世上沒有武功的人還是佔大多數,要按你的說法,沒武功的人特別容易死,那麼如今滿天下都是武林人士而非普通百姓了,死亡機會更大一層。”
“唔……”好像有道理,所以當初她是正確的嗎?“那……隨便你吧!但朕的話永遠有效,只要你想恢復武功,說一聲,朕一定想辦法助你。”
她不說叫房寶兒來替他恢復武功,而說要想辦法幫他,可見她真的忌憚龍家人,也相當厭惡。
唉,明明是姻親,彼此關係怎會搞得這麼糟糕呢?
何況她大哥娶了他三妹,他與她是一對,可謂親上加親,感情應該更好才對,結果……只能說世事難料。
“謝陛下。”他一邊說一邊思量,她跟先皇不一樣,先皇祖光會想,啥事也做不到,她是會想也會做,若她鐵了心整頓皇宮,要將它打造成鐵桶般穩固,天荒、天洪再要私闖皇宮,無疑火中取栗,太危險了。
所以還是讓天洪、天荒少往皇宮跑吧,真的惹火她,他也不一定保得住他們。
知他處處顧及自己的感受,她就開心,忍不住想親近他。
當然,他傷勢未愈,不能亂來,不過……小小靠一下、親一口,應該沒關係吧?
她輕輕地偎近他,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心怦怦亂跳,現在才發覺他生得真好看,為什麼以前都不覺得呢?
他的眼神也很溫柔,被他瞧著,就算外頭下著雪,人也暖烘烘的。
他的笑容輕淺,雖然只是嘴角微微拉開一個弧度,卻給人感覺永恆的安全。
她突然不好意思親他了,夫妻做了這麼久,連孩子都有了,她才第一次嚐到為人妻的羞怯。
而那羞意一湧上心頭,她便像春水一般地融了,小手輕輕拉著他的衣襟,聽他的心跳,和著她的,怦怦、怦怦、怦怦……
不知不覺地,他們的心律居然同拍了。
一種奇妙的感受在她心裡升起,她希望留住這個時光,直到永久。
這是愛嗎?
呵,婚後一年又五個月,她愛上了自己的丈夫——
還好龍家人還算守信用,給龍天宙換完最後一回藥後就沒再拿皇宮當自家,愛來便來、愛走便走了。
沒有討厭的人攪局,加上龍天宙又溫柔、朝廷的事也差不多理順了,她的日子每天都過得既舒心又快活。
當然,她也沒有再選面首,引狼入室這種事第一次是意外,再來第二回,就是愚蠢。
她再昏庸,頭腦也還是好的,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