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離析。
呵,名門望族搞出當家主母這種東西,似乎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龍天宙向她微微頷首,感激她為龍家做的一切,也謝謝她的體諒。
將眾人安頓好之後,他緩緩轉身離開。
他一走,龍天洪的喳呼才響起:“弟妹,我們有沒有必要這樣委屈啊?你是來救那位囂張的女皇陛下,結果我們一夥人卻要躲得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這算什麼?”
“三姐記得我剛到龍家,家裡也有一條規矩,除了自家人和我這個大夫,其餘人等哪怕是老管家,也不得入平安小姐院落一步,卻有新進小丫鬟不小心誤闖了進去,驚擾了平安,結果當場被掃地出門,這事你還有印象嗎?”房寶兒道。
“外人不得入平安院落是龍家家規裡的第一條,重中之重,我怎會忘記?”
“這不就得了?每個地方、每一個家庭都有它的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龍家都有自己的家規了,又怎能指望皇宮沒有規矩,還不亂成一鍋粥?所以陛下講規矩是正確的,我們可以因為討厭她而故意破壞規矩、氣氣她,卻不能叫她為我們破壞規矩,否則以後她如何執掌天下?”
“這……”龍天洪看了看丈夫、弟媳,大家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會小裡小氣爭執那些無礙小事,他們認為房寶兒說得有理,眾人便點點頭。“好吧!聽你的,就等這個女皇生完之後,再去找她麻煩。”她說。
房寶兒笑了下,隨即神色轉為嚴峻,“若我所料沒錯,二哥是正確的,陛下這回生產真的會出大問題。”
“七妹不會有生命危險吧?”花淚痕畢竟與女皇血脈相連,忍不住搶先問道。
“那得看宮中太醫和穩婆的技術了。”
“娘子,女皇的身體看起來不錯啊!會有什麼問題?”
“若能讓我為陛下診治至懷孕三月,我便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為真,但現在……我只能說,我懷疑陛下懷的是雙生子,所以生產的危險大於一般人,而宮內太醫和穩婆若沒提早發現,事到臨頭才驚覺此問題,便有風險了。”
房寶兒一說完,同時響起幾道抽氣聲,包括已到含涼殿門口的龍天宙。
他武功雖廢,但敏銳五感依然存在,乍聞此言,整張臉都白了,再顧不得隨身太監的驚駭,拔腿便往養心殿跑去。
誰知才到養心殿門口,但見裡頭的宮女、太監慌亂成一團。
原來女皇主持早朝時,聽聞去年才拔鉅款重修的涇河堤壩居然被“大雪”壓垮了。
此時才小寒,要過兩日才是大寒意,但堤壩已垮,簡直是笑話,去年主持修堤的官員全部該死。
她怒氣攻心便動了胎氣,強撐著處理完政事,再回養心殿,便陷入半昏迷,而這時,太醫和穩婆卻尚未趕到。
龍天宙果斷地對貼身太監道:“去含涼殿請方才那幾位貴客速至養心殿。”
然後他快步進入內室,卻被幾名老宮女攔住:“參見——”
“少囉嗦。”他還不知道她們要說什麼?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進——不能見!裡面躺著的是他娘子、她肚裡懷的是他的孩子,他要是沒資格進去關心,誰才有資格?
他本也不是那麼守規矩的人,是女皇喜歡這樣,他才順著她,如今大禍臨頭了,誰管那些無聊忌諱?
見那些宮女還想再攔,他手一揮,幾道迷煙便讓她們睡個過癮,而後他大步進入內室,只見龍床了,女皇半身是血,明黃色的龍袍被染得紅豔,讓她一張小臉襯得如雪蒼白。
他心一揪,說不出的疼痛與憐惜瀰漫全身。
“歌月……”他走過去,輕輕地扶起她柔若無骨的身子。
她眼睫顫抖著,似乎正與死神進行激烈抗爭,好一會兒,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