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聽得稀奇：“你還做過法務呢？難道你大學學的是法律？”

“嗯，怎麼，很意外嗎？”

“有點兒吧，估計是我刻板印象了，我就以為你們這種家庭的人都是學商科的呢。”

周墨笑了笑：“經商這種東西，應該沒有人會比我們家老爺子教得好，所以我不用再去特意學，反倒是法律這種東西，它既能幫我們規避很多風險，也能為我們提供很多商機，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楚天聞言打趣道：“你這話聽起來可有點兒奸商那意思了啊。”

周墨並不否認：“無商不奸，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吧。”

“你可真好意思！”

楚天話音剛落遠遠看到一家人迎面朝他們走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就想要鬆開和周墨拉著的手，但周墨卻用力握住了他。

既然周墨不介意，楚天也就沒有再掙扎。

那家人很快就和他們擦肩而過，他們經過的時候都下意識地看了兩人一眼，雖然現在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情況很常見了，但畢竟是小眾群體，普通人見了還是會有一些反應。

周墨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自然不會將這些陌生人的打量放在心上，楚天也是坦蕩蕩的，兩人從容地和對方擦肩而過。

就在這時，那個家庭的男主人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周總？是周總嗎？”

周墨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對方是個看起來頗為精明的瘦高男子，大概三十來歲，他記憶中沒有這麼一號人物，估計對方是在什麼場合見過他吧。

他朝那人微微頷首，並沒和對方交談的意思。

那人見到他卻很激動，他甩開他女兒的手，連忙從兜裡掏出名片走到周墨面前，熱絡地說：“周總您好，我是宏利的總經理王啟升，您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在上個月的一場招標會上見過您，這是我的名片。”他說完將手中的名片遞了過去。

周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接這些莫名其妙的名片的，但楚天畢竟住在這裡，為了他的鄰里關係，周墨還是接下了對方的名片，他淡淡地說了聲句“您好。”

王啟升是個人精，他一看周墨這態度就知道對方根本沒有把他今天的攀談放在心上，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楚天，然後熱切地問道：“喲，您是住這兒的鄰居吧？看著有點兒眼熟。”

楚天笑了笑：“是啊，您好。”

對方眼中的熱情令楚天有點兒不習慣，他在這兒住了這麼久，這一家子他也不是頭一回見，對方可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這會兒倒是熱絡得像是他的直系親屬似的，對待這種目的性極強的套熱乎，他不是很喜歡。

他都不喜歡，相信周墨就更不喜歡了，他朝對方點了點頭，就拉著周墨走了。

王啟升看出了兩人的冷淡後也沒有糾纏，不過他深深看了楚天的背影一眼，等兩人走遠後，他問他身旁的女人：“剛才那個男的住的哪一棟你知道嗎？”

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包養的情婦，她平時喜歡帶女兒出來遛彎，偶爾見過楚天在院子裡修剪花草，“他啊，應該是5棟那戶的吧，怎麼了，難得看你這麼熱情，他是什麼人啊？”

“他不是什麼人，他身旁那位來頭可大了！”王啟升沒有跟她多說，只囑咐道：“之後我給你送些好東西來，你用你的本事去和那個男人套套近乎，拉近拉近關係，知道嗎？”

女人把要抱抱的女兒抱起來，說：“知道了，對了，我爸媽之前不是總說他們住的地方有點兒吵嗎？我想給他們換一個地方住。”

這事兒女人已經提過多次了，王啟升都沒理會，這次他倒是痛快地點頭了：“行，只要我交代的事兒你辦得好了，我少不了給你的獎勵的。”

女人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