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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曲曲的垂楊柳,纖細翠綠的枝條在夏風中慵懶盪漾,很是美好。走過東二營橋時我看見有兩個少年蹲在堤壩欄杆邊兒上吹葉子,你一下我一下的,聲音難聽,可當事人自己卻高興得很。

我盯著那兩個缺乏音律感的小孩兒發愣,不知站了多久後才發覺對面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青年人也站在那兒聽。我抬頭打量了一下那位青年,不覺愣住了。

錢書陽?

嗯?他抬頭看到了我,眼睛裡有種恍然大悟的平靜神情:“呀……陸路。”

11 酒會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公司本月的工會活動在南湖春天酒店如期舉行,這場酒會從策劃到執行期間經歷了太多秘辛,臨到了大家來赴宴時都各懷鬼胎。

公司的前臺妹子跟幾個小行政穿著樣式雷同的小禮服裙聚在一起咬耳朵,關鍵詞無外乎是“米高”“老餘”和“喬謙山”。

我們部門的茵茵看見我立馬一臉神秘地把我叫過去,問老陸你是半個喬家的人,你說米高到底是不是喬家太子爺?

我頭皮一緊說你們問這個幹嘛。

整個公司都在傳呢,茵茵湊近了看我。你說米高才來多久啊老餘就出事兒了,而且公司裡能接手財務部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偏偏就是米高呢。

廣告部那邊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說米高就是喬謙山;一個小黑裙撇嘴,說你看米高來公司這麼些天,我們都不知道他中文名是什麼。

而且我們都覺得米高跟喬老闆眼神兒裡透著像。另一個綠色小禮服點頭補充。

幾個女人將我團團圍住,說討厭啦你一定知道,快說啦快說啦。

我心說這八卦傳得還真夠快的,反正喬謙山登基是遲早的事兒,這個當口否認反而顯得假正經。我想了會兒,對著幾個小廣播似的女人說嗐,人家自己承認了麼,沒承認你們當做不知道就好了。

哦喲那還真的就是太子爺?幾個女人興奮了。

我沒說啊,你們有功夫自己慢慢兒猜去。我急忙抽身,內什麼剛剛羅姐找我,我先過去了。

嗐,多說一句會死呀。茵茵在後面嚷嚷了一句。

我沒空理會她們,隨手端了個小果盤溜之大吉。

會場中間的長桌上擺滿了各式餐點,北面是個小舞臺,有樂隊歌手在上面吹拉彈唱什麼的,西面的出口直通酒店下屬的KTV包房,員工們吃高興了可以進去喝酒唱歌。我想起以往我參加這種公司內部酒會時,身邊都有姚二胖這個吃貨陪著;我跟他一塊兒胡吃海塞,喝酒唱歌講葷笑話,高興了還能一塊兒嬉皮笑臉地撩撥年輕妹子。我一邊不要臉地開著他跟年輕小姑娘的黃色笑話一邊偷偷咧嘴說嘿你個姚二胖,看我回頭不把這事兒告訴大蜜桃兒去;姚二胖打著酒嗝說呸,有你這麼不要臉的麼,你也就是仗著你自己身邊沒人……但凡你身邊兒有主了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不打小報告打到讓你回家跪搓衣板我就不姓姚……

我咧了一下嘴角,終究是覺得站在這兒追憶過往沒勁兒,一手拿酒一手抄個青瓜小卷奔KTV那面兒去了。

喬謙山站在公司的大包廂門口打手機,眉頭緊鎖一副憂國憂民狀。我走到跟前時他正好掛電話,憂慮的眼神兒尚來不及收回來,就這麼憂心忡忡地跟我打了個照面。

我想起跟他上一次獨處是在得知姚二胖捲款潛逃的那個晚上,我心情複雜地吃了他半天豆腐,今天狹路相逢,難免覺得尷尬。

他低眉將手機塞回褲兜裡,小聲打了個招呼:“喲,大路啊。”

此時包廂裡面不知道誰鬼哭狼嚎地在唱《死了都要愛》,我在歌者劇烈的走音中二皮臉上身,笑嘻嘻一把攬上他肩頭:“遠遠兒地就看到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