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州城這一點,就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了,因為就在先前,還只是讓雷京京明天趕過來。
田理麥結束通話與雷京京的電話後,就又進到了搶救室裡,他知道這是他陪雷倩倩的最後時間了。
“姐姐,好些了嗎?”
田理麥輕輕地問了一句。
雷倩倩的眼睜微睜著,已經沒有一點光澤,輸著氧氣,田理麥的話,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房間裡似乎很靜,只有氧氣泡和雷倩倩那急促的呼吸聲……
見雷倩倩沒有反應,田理麥在旁邊坐了下來。
田理麥看著彌留之際的雷倩倩,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不敢想,心裡只有一種悲情的憂傷湧起!
田理麥就那樣坐著,靜靜地看著雷倩倩。
一位護士進來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按牆上的鈴或者叫我們”後便離開了。
一分鐘、一刻鐘、一小時,時間在慢慢地流逝,雷倩倩離這個世界也越來越遠……
天要亮的時候,雷倩倩輕輕地“哼”了一聲,田理麥趕緊站起來走過去,又輕輕地叫了一聲“姐姐”,但雷倩倩自“哼”了那一句之後,又沒了聲響。
雷倩倩的額頭上有冷汗流出,田理麥用紙巾輕輕擦試掉,田理麥知道,這是疼痛導致的流汗。
田理麥擦試掉雷倩倩額頭上的冷汗,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家鄉,將人要死之時出的冷汗看成是將死之人在這個世界上“收腿跡印”而出的汗水,傳說人在即將死的時候,要將他(或她)留在這個世界上的“腳跡印”全部收走。這個傳說讓山裡人至今都深信不疑。
雷倩倩沒有聲息,田理麥又坐了下來。
田理麥沒有一點睡意,他就那樣坐著陪看著雷倩倩直到天亮了。
天亮了,有兩名護士分別來看了看。
有一名護士關切地問了一句田理麥:“昨夜你一夜未睡?”
“嗯。”田理麥點了點頭。
“你可以去洗一洗,抓緊時間吃點什麼,剛才病人的情況還好!”
那護士盯著血壓、心率的監視器螢幕又說了一句。
田理麥聽從那護士的,他趕緊回到雷倩倩原先的病房拿了洗漱用具後去抓緊洗漱,洗漱完畢後,他也不去顧及雷伯伯、雷伯孃,一個人去醫院外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一碗麵條後,便趕回了醫院裡。
田理麥剛到急救室裡坐下來,一名穿白大褂的象護士模樣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中年婦女看了一田理麥,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去把你們病房裡的收拾好,我們要做衛生。”
田理麥立即去到原先的病房,將自己的和雷倩倩的東西收拾整理好,但雷伯伯和雷伯孃的東西,田理麥只好歸集在一處,不好仔細收拾。
田理麥還沒有收拾好,先前那穿白大褂的中年婦女就跟了進來。
“把東西拎走,這間病房等會兒要安排病人的,醫院現在病床十分緊張。”
中年婦女說話的神色非常淡定。
“醫生,如果”
田理麥想說“如果姐姐搶救過來,病情好轉又要來住的,是不是將病床留下來”,但田理麥剛剛說出“如果”二字,頭腦裡突然就覺得不會再有“如果”了。
田理麥停了下來,立即改口答應說:“好!”
田理麥首先將雷倩倩的東西收拾好拎到急救室去,可是到急救室門口,被一名護士攔住了,那護士說“急救室除了急救器具等物件外,不能放置其它物品”,這樣一來,田理麥只好又拎回到原先的病房裡。
那中年婦女還在病房裡,見田理麥將拎走的東西又拎了回來,問道:“怎麼又拎回來啦?”
“急救室不準放東西。”
田理麥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