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紅雨葉都有些錯愕的看向景大江方向。

似乎書院與她想的不太一樣。

赤天聽了哭笑不得。

或許他們不知道，這位真的是書院大前輩，不然何至於急著表明態度？

天地震動，江浩被一掌重創。

那種傷勢令他有些恍惚。

突然的天威，震的他渾身都在疼，鮮血似乎要從身體每一處溢位。

險些沒有穩住身形掉落海面。

這一掌讓他明白，成仙比預想的難太多太多了。

這種困難遠不止氣運旋渦的緣故，還有厄運以及鎖天。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天地間的氣運在為他鋪路，只要躲過天地厭棄，就有一定機率帶著十二天王成仙。

可是天極厄運珠讓他失去了好的運氣。

厄運降臨，天地對鎖天的厭棄臨到他身上。

仙路因此斷絕。

他成了一個沒有未來的登仙者。

一個無法成仙的登仙者。

仰望高天，江浩有一種感覺，自己只要安心的站在這裡，等下後退一步，就不會有事。

一旦往前，迎接他的將是仙路反噬，氣運反噬。

這樣的反噬能瞬間將他吞沒，就此覆滅。

而不往前就意味著成仙失敗。

他能夠感覺到，下方的十二天王自然也能夠感覺到。

如今他無法從十二天王的氣運中脫離。

因為別人可以選擇苟活，而他不能。

“我活不下去了。”

江浩心中苦澀。

今日不成仙，便成仁。

但十二天王願意跟著他繼續冒險嗎？

一時間江浩低眉，他的目光沒有了精光，只有一片無盡的枯敗。

低沉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緩緩傳出：“你們往前還是往後？”

往前還是往後？

十二天王明白對方的意思，那就是要繼續成仙還是放棄。

在別人還在思考的時候，海羅第一個開口：“伱在瞧不起本天王嗎？木龍玉的王見到本天王都要喊本天王一句天王。

“你明白什麼是天王嗎？

“天地老子的王。

“你問我往前還是往後？

“你是在侮辱本天王？”

木龍玉也是點頭：“道友想做什麼儘管做，在下不會有其他選擇。”

桃木秀冷聲道：

“不成仙，我們無法在大世好好活下去。

“看似有的選，實則不得不往前。”

天威在高空呈現，此時他們不往後就得面對。

可領路人一點退的意思都沒有，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往後。

可不往後對方又能如何呢？

此時江浩望著下方的人，十二天王的決心令他動容。

看來，並非自己一個人無路可走。

他輕輕嘆息了一句道：

“你們說天地間第一位成仙之人，是如何成仙的？”

江浩看似詢問十二天王，實際上只是呢喃自語。

此時的他並沒有等待十二天王的回答，而是回正身體抬頭看向高天：

“天地間第一個踏破登仙的人，他有仙路嗎？

“仙路是他走出來的，還是天地間自然顯現的？”

在說這些的時候，江浩緩緩的將天刀收回刀鞘中。

此時他的氣息在快速回落，最後化作無盡的平凡。

可身體的傷勢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他望著高天，高天必定也在凝視著他。

因為始終不退天威震動，似乎在給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