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年會很不錯啊,大家都很開心的樣子。”
“每年的年會都這麼熱鬧吧,看到我的員工們對公司有歸屬感,我也有點高興。”
顧懷澤說著,忽然抬眸看向她,聲音漸漸沉下去:“謝謝你今年來總店。”
寧念兮心慌了。
因為他的語氣……
真的很撩。
“和你相比,以前的喬經理簡直是個廢物。聽說我們這季度的營業額確實提高了,你做的不錯。”
這幾句話總算緩解了寧念兮一瞬間的僵硬,她笑了:“顧總就不要再吹我了,剛才我還誇你好呢,我們這算商業互吹嗎?”
他在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過去。
寧念兮可以說是相當低調了,今晚大家都穿得很漂亮,她也適當地穿了一條湖藍色的繡花綢緞裙,是某大牌的時裝週新款,說來也差不多價值四位數,但款式屬於甜美,把她的細腰長腿都給藏在了料子裡。
她對顏色和層次的搭配感向來相當敏銳,黑色大衣和過膝長靴多了幾分沉穩與風姿,一張臉又美萌美萌的。
顧懷澤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其實我挺想知道的,你會怎麼看待我和居瀚的這個問題。”
他一直沒有刻意表現出和對方有什麼過節,因為這是他覺得最好的處理方式。
居瀚與顧懷澤其實是多年好友了,當初他們一起上學,一起撒野,他的父母一個是綠締集團的股東,一個則是他市的政府官員,但沒想到,顧懷澤在與居家的關係越來越親近,甚至想要與他們進行商業合作的時候,發現了居瀚的母親收受賄…賂,並透過境外賭…博來洗黑…錢。
那時候,儘管他也年少氣盛,卻是在重重人性拷問與道德質押的慎思之後,決定向有關部門提供相關證據,也使其母鋃鐺入獄。
有多少富人與富人之間狼狽為奸,為了利益可以沆瀣一氣,這也讓居瀚更沒法接受自己的家庭被身邊好友破壞的事實,更可恨的是顧家他動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去坐牢。
“當時我還在唸大學,這件事就發生在車禍前不久,大概也是促使我脾氣變得更差的原因。”
顧懷澤淡淡地說著,寧念兮卻還是看見了他壓抑的複雜心緒。
“我去徵求過父親的意見,但你不知道,他居然就只和我說了一句‘你看著辦’,我一聽就徹底慌神了。”
說到這裡,男人的神情流露出幾許少年人才有的浮躁與無措,讓寧念兮看的簡直移不開眼。
“幾天沒睡好,後來還是說服自己了,大概就算不是我去協助警方,也會有人舉報她,還不如無愧於心吧,只是這件事裡最無辜的就是居瀚了,我確實欠他不少。”
這麼做也等同於把他們的兄弟之情徹底放棄了。
事情也過去這麼久了,寧念兮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很篤定地說:“我想顧導還是非常信任你的吧。”
“如果是你呢?”他壓著眉眼,眸子漆黑似朗夜,“你會怎麼做?”
寧念兮又喝了一口果汁,很認真地思考許久。
窗外的夜色愈來愈深,冷風也是猖狂又刺骨。
但咖啡館裡只有舒緩悠揚的音樂,和眼前美好的一切事物。
“我真的不好說,沒遇到過這種事,我實在無法斷定自己會怎麼做。”她很無奈地笑開了,同時心頭有點點的溫柔化開了,“但不管怎樣,我覺得你當時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很了不起。”
雖然她沒有遇到過相同的抉擇,也沒有相似的經歷,但從他本身的價值觀和人生觀來看,她非常敬佩他的選擇,能面對這樣複雜的人性,還堅持本真,看來顧家對兒女的教育可以說是非常成功了。
寧念兮餘光注意到顧懷澤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