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已經進去小半個時辰了,戚瓏雪那般冰清玉潔的女孩兒,如今竟然這般輕浮放蕩,“你快去找她吧。”
金折桂抱著針線筐,待要鄭重警告玉入禪別打蒙戰、戚瓏雪的念頭,轉而又看白鷺還在偷偷看著,於是只警告地看玉入禪一眼,就去敲隔壁戚瓏雪的屋子。
“來了。”戚瓏雪答應一聲後,過來開門,見金折桂拿著針線筐,詫異不已,將她迎進來,又看玉入禪在門外深情地看她,趕緊重新關上門,“小前輩怎麼想起做針線了?”
“日後都別叫我小前輩了,都叫我……”怎麼稱呼顯得柔弱呢?魁星?這小名也有些囂張,金折桂心恨自己當年抓周的時候,看桌子上不是針線就是書本算盤,只有一個金閃閃的東西不認得,於是就抓了那東西,事後才知道那是個金魁星,“六妹妹。”
“啊喲,這可不不行,到了西北見了阿六哥哥要怎麼說?”戚瓏雪有意說道。
蒙戰此時遠遠地坐在桌子邊,一直捂著嘴憋笑,見金折桂看他,噗嗤一聲笑出來,兩手環抱在胸前,“就你還、還憐香惜玉。”
“蒙大哥!”戚瓏雪唯恐蒙戰失言,趕緊喝住他。
金折桂舉起手,示意戚瓏雪噤聲,“蒙戰,為什麼我就不能‘憐香惜玉’?”
“若不認識你還就罷了,誰不知道你的臉皮有多厚。對你還憐香惜玉?”蒙戰毫不客氣地走過來,完全無視金折桂已經算得上是個大姑娘了,握著拳頭在她肩頭一搡,“刀槍架上來你都不吭聲,還憐香惜玉?”大抵覺得金折桂提這詞實在好笑,仰著頭笑著,就向外去了。
“小前輩,你別跟他計較。”戚瓏雪又氣又笑地頓腳。
“我死了。”金折桂將針線筐放在屋子裡的小桌上,然後託著臉回想自己都幹過什麼事:她早在玉破八還小的時候就提起過豬尿泡的妙用,如此,誰還以為她在意男女有別;她還裝過羊癲瘋,還……往事不堪回首,難怪玉破禪、蒙戰,沒一個把她當成女孩子。早知今日,她往日就做一個戚瓏雪那般討人喜歡的女孩……可是,要是有兩個戚瓏雪,怕是她們早一起死了。
“小前輩?蒙大哥素來糊塗,你別跟他計較。換了不相識的人,誰第一眼見了你,不存了憐香惜玉的心?”戚瓏雪畢竟年長一些,猜到金折桂到了愛美的年紀了,趕緊開解她。
“罷了罷了,阿五,你教我做針線吧。”金折桂道。
戚瓏雪猜不到金折桂的心思,看她肯做針線了,就開心地教導她。
晚上金將晚請玉破禪、玉入禪、梁松、蒙戰、阿大等人吃酒,沈氏帶著金折桂、金潔桂、戚瓏雪小聚一番。
吃過飯後,金折桂跟戚瓏雪一間屋子歇息,洗漱過後,二人躺在床上,金折桂不禁好奇戚瓏雪到底是怎麼落入豬隊友蒙戰之手的,趕著問了她兩句。
戚瓏雪笑道:“蒙大哥心誠,我父母屍首不知……哎,總之,他為我吃了很多苦,那一夜我看他冒雨去將瘦西湖邊面目全非的屍首全部抬上岸,怕的就是其中我父母的屍首被衝入瘦西湖,我看他那落湯雞模樣,一下子就心軟了。”
金折桂點了點頭,忽地聽到驛站後大黑叫了兩聲,隨後就是馬棚的架子被大黑拉倒的聲音,唯恐有人偷馬,忙跟戚瓏雪推開窗子去看,只見窗子推開後,大黑前蹄搭在牆上,前蹄落下,就將搭在牆邊的梯子帶倒,再向窗下看,就見玉入禪臉上肌肉緊繃地懸在窗稜上。
“敗家子,你想趁夜偷襲?”金折桂低頭問。
戚瓏雪見是玉入禪,淡淡地轉過臉去。
玉入禪身上散發著酒氣,他是眼瞅著蒙戰、梁松等人都在喝酒,才藉著小解想偷偷進入戚瓏雪房裡,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不管成不成,反正戚瓏雪不敢聲張,他依舊走了,也不會有人察覺。如今掛在窗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