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筷子盛起部分尚未被她糟蹋的食物。
不料牟為盼竟不發一語地抬腳重重地踩住了飯盒,要不是他閃躲得快,手可能也會被踩傷。
“我不准你吃!鄒懷魯!”
跪在地上的他臉色愀然,大學捉住牟為盼細緻的腳踝,要將它挪開。“別鬧了!為盼,你這樣踐踏食物,小心我臉上長一堆麻子。”他言下之意是決定當她丈夫了。
牟為盼撇著嘴,生氣道:“誰跟你鬧了?你嫌我燒的菜難吞喉,就直截了當地說嘛!幹嘛吃得這樣辛苦?”
鄒懷魯蹙起眉頭,鬆開她的腳踝,挺直身,不解地問:“我有嫌過嗎?你怎麼了?”
“嘴上是沒嫌,心裡可挑著呢!這是什麼?漢川堂的便當!菜色和我做得一模一樣!”她小手往腳尖下的飯一比。
“當然一模一樣,這是你做的啊!”他的音調縮緊,口氣沒半點慚愧與退讓。午餐又泡湯,有誰會和氣得起來。“把腳移開!”
“不要!”牟為盼兩腳壓在飯菜上,挑釁地看著他陰沉的臉。
鄒懷魯兩臂環抱胸前斜眄她一眼,搖頭失望地說:“你真是無理取鬧!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壞娃娃!”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牟為盼氣得跺腳,細長的杏桃眼隨即眯了起來。
“我說你永遠長不大!”他俯視正仰頭質問自己的為盼,語帶輕蔑地慢聲道。
牟為盼不假思索,兩隻手臂倏地左右開攻,往鼻前英俊的面孔上一拍,他的兩頰頓時成了她“玉女掌”下的夾心餅乾。
他不可置信的怒視眼前的壞娃娃,原本閒適地搭在臂上的兩手已不自覺地向掌心縮了進去,握成兩個結實的拳頭,緊收下頷地再次警告她:“為盼,你使壞也得有個限度。”
“對,我使壞,我壞在心底,怎麼樣?我還不夠壞呢!哪像你,壞到骨子裡!”牟為盼不屑地瞪著他。
他聞言,二話不說,雙手一鬆後捉住她的肩,把她整個人架起,放在肩頭上。
“你放我下來!鄒懷魯!”牟為盼氣得用拳頭捶著他的胸膛。
她每捶一下,鄒懷魯的心就刺痛一下。他吃力地跌坐在長沙發上,然後像在卸貨似地把為盼挪下,不是將她放在沙發上,反而讓她橫臥在微張的雙膝之間,右腿壓住她的小腿,左手強迫地將她的背壓在他的左膝上。
“你要做什麼?”牟為盼哇哇地叫了起來,見他對她的問題充耳不聞,下意識地將雙手伸到背後要拉住短裙,“姓鄒的,你敢打我屁股,我就跟你絕交!”
“隨你!”他咬牙說著,左手用力地將她的手箝住,固定在背後,按接高舉騰空的右手,絲毫不留情地開始揮了下去,一掌接著一掌,還一邊怒道:“你這麼不可理喻,不問清楚就判了我的罪!你知道為了天天和你爸搶吃便當,我是煞費多少心血嗎?這個便當盒裝著的是你燒的飯菜,你爸吃的才是漢川堂的,我甚至連被你打翻在地上的飯都不介意吃,你還指控我嫌你!你這麼不瞭解我的心,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要你、愛你,我怎麼辦?你教教我該怎麼辦才好!”當他要拍下第五掌時,卻在半空中停手,遲遲沒揮下來,因為為盼正趴在他的膝上慟哭著,哭得聲音好大,好洪亮。
好久,他才放聲詛咒自己,縮回手。“老天爺!我做了什麼?竟打了女孩的……這下你真的要跟我絕交了。”
牟為盼不理他,繼續嗚咽地哭著。
“為盼,對不起,我……”他的左手不知覺地輕揉著為盼的臀,想拉下她的褲褲檢查情況。
不料,牟為盼按住他的手,泣不成聲地問:“你……要幹……嘛?!”
“檢視災情啊!”
“不要你管!”跪在地上的牟為盼吃力地撐起身子,遲緩、搖晃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