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身體不好,我在玄清真人面前立了誓,十年之內不娶妻。”他語氣也平淡至極,連目光都沒落在阮靈韻身上,而是含笑看著姬瑾榮,“殿下很可愛。大哥的妻眷倒是在岸上,我負責送他們回京,娘娘可要與他們見一見?”
姬瑾榮心頭一跳。
秦賀口中的大哥就是魏霆鈞父親。他們回來以後,魏霆鈞一直在朔北。他們雖然可以聯絡,但一直都沒見過面,他才兩歲多,周圍一直有人守著,也不便與魏霆鈞說話。難道魏霆鈞回京了?
魏霆鈞幼年一直跟著他父親守朔北,姬瑾榮算來算去,怎麼都算不出魏霆鈞回京的時間。畢竟在他開始為爭奪帝位謀劃之前,他幾乎是耳聾目盲的,對宮外的一切都毫無知覺。
更何況以前的記憶也做不得準了。
姬瑾榮不再多想,由著阮靈韻帶自己去見魏家家眷。沒走出幾步,姬瑾榮就聽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他仰頭看去,只見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騎著棗紅色的馬兒由遠而近。少年也就是十一二歲,所以騎的馬也不高大,周圍人沒被驚擾到,只齊齊看著馬上那颯爽的少年,覺得這小小少年英姿勃發,頗為俊俏。
不一會兒,那馬上少年就到了他們眼前。少年翻身下馬,向阮靈韻問好:“娘娘,我是霆鈞。母親在旅舍中聽說你到了,讓我務必來接你過去一敘。”
姬瑾榮定定地看著魏霆鈞,那臉龐他無疑是熟悉的,此刻看來卻又有點兒陌生。這是少年時的魏霆鈞,比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還要小一些。魏霆鈞比他大十歲,但被朔北養得耿直又直率,喜歡就是喜歡,厭煩就是厭煩,從來不懂虛以委蛇。
這樣一個少年,卻在接下來的十幾年裡漸漸染黑心腸、染汙雙手——
而最初,魏霆鈞只是想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而已。
姬瑾榮掙開阮靈韻的手,上前拉住魏霆鈞長著薄繭的手掌。
阮靈韻見狀有些驚訝。姬瑾榮病癒之後與她極為親近,但對旁人卻總是疏離而有禮,不像個小孩子,倒像個小大人。像這樣主動牽別人手的事情還不曾發生過。
魏霆鈞直接彎下腰,把姬瑾榮抱進懷裡。旁邊的馬兒察覺生人的出現,鼻孔很遲哼哧地噴著氣。
見姬瑾榮與魏霆鈞“一見如故”,秦賀臉上終於帶上了開懷的笑:“看來小殿下隨了娘娘。”那靈動可愛的神情,簡直與當年的阮靈韻一模一樣。
阮靈韻也有些高興。
過去的一切已經過去了,如今她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兒子身上,她希望她的兒子能平平安安長大、快快活活地活著,除此之外她再無他想。
阮靈韻隔著帷幕朝秦賀一笑,心中那揭不過去的一頁,算是就此揭過了。
魏霆鈞一手牽著馬,一手抱著姬瑾榮。雖然對老天總是讓姬瑾榮比他小上大半輪有些不滿,但能再次真切地抱住姬瑾榮,還是讓他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魏霆鈞趁著阮靈韻兩人不注意,悄悄往姬瑾榮柔軟細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姬瑾榮瞪魏霆鈞。
他是傻了才會心疼這傢伙,主動送上門給這傢伙親!他母親還在後面呢,這傢伙敢不敢再大膽一點!
魏霆鈞很鎮定,微笑著對上姬瑾榮那黑油油的眼睛:“被發現了也不怕,你才兩歲多呢。”
姬瑾榮:“……”
他當然不怕!就怕別人把這傢伙當變態!
阮靈韻和秦賀自然不會想歪,見魏霆鈞和姬瑾榮相處得那麼好,他們只覺得欣慰。
一行人來到旅舍外,魏母已經在了,邀阮靈韻坐下吃茶點。魏霆鈞和姬瑾榮兩個人很快吃飽。
阮靈韻見姬瑾榮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便讓幾個虎豹騎的衛兵跟著,讓姬瑾榮和魏霆鈞一起出去玩耍。一出門,魏霆鈞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