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外走。
“媽媽……”小男孩喊著撲上前去,緊緊抱住了她的腿,抽泣個不停。那女人去意已決,發現自己新款的裙子沾染上了小男孩的淚水,不禁怒吼著身下的兒子,“放手!快放手!真是個賠錢貨!”
完全不顧母子的骨肉之情,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跌坐在旁的男人遭受事業、友誼、婚姻的多重打擊,此時已經是憔悴不堪,無力再挽回些什麼,他沒有妻子沒有兒子,什麼也沒有。
本來還死死抱著媽媽的男孩兒,被母親打到了一邊,嗚嗚地哭泣,大大的眼睛流出的眼淚嘩啦啦的。
而旁邊的男人怒了:“你生出來的東西,你不管,你以為我會管,走就走,我也走,這房子的房租我也不付了,讓這孩子就死在這兒吧。”
“爸爸,爸爸不要走!”為什麼都要離開自己?男孩被推到在地上,胳膊上被地上的碎瓷片割破了,血如花朵一般綻放,他一聽爸爸也要走,怯生生地喊道,卻不敢靠近自己的爸爸,生怕他也像媽媽一樣一巴掌把他推到。
女人彷彿來自於地獄的惡鬼,對自己的兒子沒有一點同情。帶著個拖油瓶還有好日子過嗎?她如今要改嫁,狠下心來不要這孩子也就罷了,反正弈天已經答應只要她離開就幫她把孩子送到孤兒院的,那就讓他送吧,橫豎死不掉,以後她也不想認這個兒子了。
“爸爸,媽媽……”已經哭啞的喉嚨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有乾裂的嘴唇還在無聲地呼喊著,他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一切過於殘忍,小小的身子不斷顫抖。
而被女人拋棄的男人,聽著高跟鞋的一陣陣走遠的聲音,看著一桌的飯菜,都已經涼了,沒好氣地全都撒在了面前的男孩的身上:“你這個雜種,不是有有錢的爸爸嗎?現在也沒人管你了不是……”
李焯忽然間睜大了雙眼,望著天花板上的浮雕。原來,就是做夢,也會讓人淚流滿面。已經多久沒有夢到過那個晚上了呢?後來他果然被送進了孤兒院,三四歲的記憶幾乎全都沒有留下,只有那天發生的事情他總是能夠模模糊糊地記起來。7歲那年他的父親李弈天將他接回了李家,承認了他的身份,過去的日子似乎不會在發生了,可是他永遠都要小心翼翼地,這一點並沒有什麼改變,在李家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容易過下去的。起身下床,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睡衣披在身上,開啟了房門。
從樓梯摸黑而下走進廚房,沒開燈的屋子在月光的隱隱照耀下,顯得格外詭異。剛從冰箱裡拿出牛奶,轉身就看見一個黑影坐在餐廳的桌子上。驚嚇之時,李焯手裡開了蓋子的牛奶晃動著也灑了一手。剛想走近兩步看清楚是人是鬼,就聽見那冰冷的戲謔聲:“壞小子,又來偷東西。”
李焯一言不發,對方伸手開啟了壁燈的開關。餐廳一下子亮堂起來,椅子上斜斜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和他的年紀一般大,是爸爸的另外一個兒子李睿,本來李睿是家裡唯一的兒子,真真是這個家裡的小惡魔,因為隨便的一件小事就能對家裡的家人又打又罵。李焯其實是有些害怕的,這個牛奶是因為哥哥和姐姐都不喝,所以保姆阿姨說說晚上的時候,他可以過來拿的,沒有想到遇到了李睿。
李睿此時穿著一身昂貴的衣服,可是他卻穿著兒童睡衣,還要被對方奚落,他的心裡很不好受,可是他只能忍著,禮貌地說道:“我沒有偷,阿姨說你們都不喝。”
“誰說沒人要的。”辛安佩撫摸著手裡的貓咪,而後將貓丟到他手裡。
那貓認人,一到李焯手上就開始張牙舞爪,暴怒的藍眼睛貓咪在他臉上抓了兩把,臉上立刻出現了幾道紅色的印子。
“李斯特的牛奶你也敢搶,給他點顏色看看。”李睿比李焯的身高要高一截,此時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