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我當然求之不得。”章國智糊塗了,搞不懂賀御玲這話裡的真假,只能趕緊笑著順她的話說。
當年墜海事件發生前,他們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成天在外鬼混不願回家,而賀御玲每天電話狂轟濫炸問他還要不要過日子。兩人一見面就是爭吵,夫妻緣分已盡。
這麼多年了,她杳無音訊,死不見屍,他其實偶爾會在夢裡見到她,見到她化成厲鬼來索命,掐著他的脖子將他的五臟六腑活生生地拽出來。
那些個夜裡,他醒來睡不著,會在她的靈位前懺悔。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她沒死。
她沒死,好端端地回來了,甚至比年輕時更加美貌,更加有魅力,甚至在他看到的第一眼,他的心為之一震,忘了跳動。
他以為,她沒死就肯定知道了當年的事是他託人所為,以為見面後她又會是痛心疾首的痛罵,甚至會衝上來狠狠打他一頓!
可事實確是——這個女人,曾經睡在他枕邊跟他親密無間的女人,後來又跟他反目成仇不願再做夫妻的女人,這會兒竟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對他和顏悅色,柔情似水。
章國智腦子裡很亂,努力想捋清頭緒,想窺探對方心裡的想法,可是賀御玲就那樣端莊優雅地站著,微微笑著,看著他。
他端詳許久,找不出破綻,分辨不出到底是她什麼都不知還是演技太好。
兩人間沉默了幾秒,章國智被她臉上的笑弄得越發糊塗,無措了舔了下唇,他絞盡腦汁地尋找話題:“那個,御玲,你失蹤了這麼多年,讓我找的好苦……現在,現在既然回來了,你是我的妻子,當然應該回我們的家住著,你住在這裡,讓那些老鄰居看見了,像什麼樣,你說是吧?”
賀御玲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盯著他又看了會兒,冷不丁地問:“章國智,我沒死,我們還是夫妻,你又沒生孩子,那是不是——你一旦蹲監獄或是被槍斃,你名下所有的財產,我是指正常合法所得的那些財產,是不是都應該劃到我的名下?”
啊?!
章國智眼皮一跳,渾身像被潑了一盆冰水的感覺,寒戾感從腳底一竄而起。
果然,她知曉了一切。
臉色頓時黑沉,連虛偽的表象都不屑偽裝了。
可此時還不是他們攤牌的時候,他總不能傻到在賀御玲面前承認自己的殘忍所為。
片刻的沉默,他又抬起眼,語氣中多了幾抹冷硬,“御玲,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難道就那麼恨我?”
賀御玲知道他還要強詞奪理,冷笑著反問,“難道我還要繼續愛你?”
章國智竟恬不知恥地道:“如果你願意,我們還能回到剛結婚那會兒的模樣。只是,御君對我成見頗深,一心想把我送進監獄,外面不曉得多少人等著看熱鬧。”
賀御玲看著他虛偽噁心的嘴臉,轉身走回客廳,“章國智,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裝了吧。早些年你做的那些非法勾當,我雖然沒有證據,可我心知肚明。我們的關係是因為什麼惡化的,你也清楚。就算御君不能找到直接有力的證據證明是你派人殺我滅口,單憑這些年你的非法行徑,也足夠你在監獄度過下半輩子了。”
章國智敏感地捕捉到賀御玲話中的關鍵資訊,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
看樣子,墜海那一夜,賀御玲並沒有看清是誰把她推到海里去的。
只要賀御君拿不出證據控告他故意謀殺,那他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這樣一思量,章國智臉上又變了表情,笑了笑說:“御玲,你未免把我想的太沒良心了。怎麼說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是堂堂一國將軍的孫女,烈士子女,我怎麼會捨得陷害你,更遑論敢謀殺你了。”
賀御玲冷笑,連辯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