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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也跟著立了起來,搶過這個話頭,說:“所以我熱忱希望我的方案可以得到您的支援,‘騰躍’有一套很老的班子,但是有很好的技術工人。欠的只是管理和營銷的東風。”她略略昂了昂頭,“這句話是我父親生前同我講過的。我個人微不足道,但是我父親在這一行內的眼光還是很有一些的。”
徐斯笑,帶刺的玫瑰依舊帶刺,玫瑰的尊嚴也不容玷辱。他能尊重。
江湖繼續講道:“我希望約您下週的時間。”
徐斯明白江湖的策略,她在爭取同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接觸頻率。她這樣請求著,神色也是鄭重的,但沒有真正求助的意思。這位大小姐,是不屑放下身段真正求人的,做到如今的心平氣和,已經是極限了。
他想他不應當有所為難,儘管他還沒有任何決定。徐斯順手翻了一下臺歷,講:“下週恐怕有些困難。”
江湖說:“沒關係,我同您秘書保持聯絡。”
徐斯用手撐了一撐檯面,無奈微笑:“你老是‘您’來‘您’去,我受之有愧。”
江湖垂首略一凝重,忽而鄭重地說:“因為是我在求你。”
今日的江湖,不再趾高氣昂,不再歇斯底里,她用一段坦蕩的風度,這讓徐斯能夠以為,她已經足以接受任何挑戰和打擊。
徐斯把手伸出來,對江湖講:“我會考慮你的方案。”
江湖也伸出手:“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在送走江湖之後,徐斯一路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這一路,他是審慎地思考了一番江湖的計劃,並且有了個模糊的還未清晰的想法。但就在自己辦公室門口,Jane彙報說:“副董等您很久了。”
徐斯把門推開,對裡頭人笑道:“嬸嬸,您又來視察我工作?”
洪蝶正坐在徐斯的辦公椅上,轉向落地窗處,俯視樓下車水馬龍。她轉過身來,對徐斯說:“我想起了以前有部電視劇,叫做《上海一家人》,片尾曲有句歌詞是這樣的——要生存,先把淚擦乾。走過去,前面是片天。從來女子做大事,九苦一分甜。唱上一曲行路難,難在上海灘。”
徐斯也立到落地窗前。
“嬸嬸,你是要當江湖的說客?”
洪蝶笑著搖頭:“我可不管你們小的怎麼玩兒,我是來安排你任務的。”
徐斯自然意外。
洪蝶講:“北方的美達因為原料問題看來不久以後就要事發了,結果同紅旗一樣,當地政府一定要找人接盤。市場內都說‘南徐風北美達’,看來這回是我們去北方市場試水的好時機了。”
徐斯把手□褲袋裡,略一思忖,心內通透:“舅舅真是好顧問。”
洪蝶說:“舅舅希望你能固本,再開源。畢竟你將來是要為‘徐風’負責,而不僅僅是你的新專案。”
徐斯卻嘆氣:“嬸嬸,雖然你贊成我的計劃,但似乎並不太重視我的新專案。”
“因為我們的老本行限制,沒辦法,我注意力多數在此。”
“媽媽批了我的計劃,多半也當我在過家家?”
“你媽媽只有你一個兒子,她有疼愛你的方式,但是徐風這麼多股東,沒必要陪著你大少爺玩兒。”
徐斯坐在辦公桌對面,笑著對洪蝶說:“嬸嬸,說說你的計劃。”
洪蝶便講:“你這回收購製鞋廠製衣廠快準狠,耗費在你媽媽的心理價位以下,新事業部的管理團隊人不多,而且足夠精英,人力成本還未大幅度支出,但整個管理基礎已經籌建好了。至少在這個階段,你媽媽和股東們都沒有表示異議。但是呢,畢竟是我們不熟悉的行業,要打突擊戰,是不是該交給靈活的小分隊去試試?有成功的案例,才能說服你媽媽增加投資去繼續你的大刀闊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