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奴婢沒攔住,王爺見您是哭著睡著時臉都黑了,到屋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奴婢從沒見王爺在府裡這樣生氣的,好嚇人呢。”
又用乾毛巾拭掉我臉上的水,麝煙好像聲音帶笑——
“今天大清早王爺就叫御醫熬了藥,帶過來讓奴婢給王妃敷眼睛去腫。雖說本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可王爺這麼緊張王妃,我們做奴婢的當然是不能怠慢了。”
聽著麝煙的話,我心裡湧起一股暖意,可嘴上還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哪就這麼嬌貴了,眼睛腫了也要讓御醫熬藥,太大材小用了。”在王府當御醫還真是累,有病沒病的都要找他熬藥,就連哭腫眼睛都不放過……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王妃,可以睜開眼睛了。”麝煙幫我洗好臉,終於允許我睜開眼睛。
這敷了藥和沒敷果然是不一樣啊……我睜大了眼睛視線滴溜溜地在屋裡亂轉。本來還以為會是又幹又澀只能睜開一條縫,卻沒想到除了眼睛還有些輕微紅腫酸脹外,完全沒有其他難受的感覺,看起來也沒什麼異樣。
“王爺對王妃也是真心,王妃何苦……”麝煙拿著梳子走過來,似乎是想起我還心繫他人,忍不住想開口勸我。
“麝煙姐姐,我今天就不梳髮髻了行嗎,反正是在府裡,昨天那個髮髻扯得我頭髮現在都還疼呢。”我見她開口急忙轉移話題。
麝煙一句話被我堵住沒說完,愣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攏起我的頭髮慢慢梳著,屋裡陷入一片沉默。
“王妃,梳好了……真的就這樣出去見王爺嗎?”麝煙看著我披散在肩上的頭髮,皺著眉猶豫道。
“嗯,沒什麼吧,這樣就很好啊。”
披頭散髮對我來說再正常不過了,實在想不通這些古人為什麼都喜歡把頭髮梳得緊巴巴的,還要抹一層厚厚的頭油,又膩又悶,太不利於頭髮自然生長了。我把頭髮別到耳後,看了看鏡子,起身走出房門。
暮春早上的陽光很好,明媚燦爛地一大片灑到身上,卻又沒有一絲炎熱。清晨涼爽的風迎面吹過,搖動張滿新綠的枝葉,帶來陣陣清新的草木香味。
深呼吸一口氣,我眯起眼睛望過去,只見尉遲尹正坐在院子裡品茶。他今天只穿了件簡單的天青外袍,烏髮隨意地束起,沒有其他多餘的修飾,悠閒平淡的樣子和國宴上豔光四射的王爺形象截然不同。不過……還是挺迷人的……
見我走過去,尉遲尹放下手裡的杯子站起來,有些驚訝——
“不是說梳洗好了讓人叫我嗎……嗯?你的頭髮……?”
我走到石凳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總在屋裡待著沒意思,出來透透氣……頭髮嘛,不想梳了唄,昨晚上被扯疼了,讓它散一會兒。”
尉遲尹聞言也坐下,看了我一會兒沒說話,神情有些鬱郁,我想起剛才麝煙和我說的話,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我不開心是有其他的原因,不是因為你,你不需要這樣。”
話音剛落,尉遲尹黯淡的眼神裡又燃起希望的亮光,目光炯炯的看著我。我避開他的視線,往桌面上一瞥,看到尉遲尹放在手邊的一個錦盒,忍不住開口問——
“那個盒子裝的是什麼東西?” 尉遲尹通常不會把與我無關的東西帶到我這裡來,那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是給我的嗎?
“哦,昨晚你走後澤國的使臣讓我把這東西轉交給你。赫連漠雲說要親自交到你手上才能開啟……其實應該是給他妹妹的吧,赫連丞相也有東西帶過來,不過是些首飾衣服,我看著也不急給你,就把這個先拿過來了。”
聽到漠雲的名字我心裡一抽,心跳又開始有些加速。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刻意逃避這個名字,可現在尉遲尹提起,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