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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直都是老爺子的孫女。”本來就沒把老爺子當師父看過,即使師徒關係被別人知道了,我也仍然把他當作自己的爺爺。

漠雲看進我的眼裡,幽黑雙瞳深不見底,俊顏上面無表情,只有緊緊抿成一條線的嘴唇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看著那雙幾乎和鴻妍一模一樣的黑瞳,我心裡一痛,垂下眼眸——

“如果可以,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是司命先知的徒弟。”

不去看漠雲的臉,我轉身回房,緊緊關上門。

縱使是現代人,不會碰上這樣的身份,不會經歷類似的事情,但想想也能知道,作為先知,要能夠淡然冷靜地看待世人的悲歡離合,內心是註定要孤獨蕭索,要經得起寂寞的。我不想接受這樣的身份和局面,所以一直選擇逃避。

夏露微涼,夜色涼如水。

我坐在房裡練字,小朗在一旁靜靜地陪著我。

練字是個放鬆發洩的好方法。看著手邊一大堆寫得亂七八糟的紙,我壓抑的心情緩解了很多。

小朗早已經趴在一旁睡著了,打著小小的鼾,口水把桌上的宣紙都糊溼了。我看得搖頭失笑,心裡卻暖暖的。即使在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親人,但至少這個“弟弟”一直是真心關心我的。

讓小和尚把小朗揹回他房間。我又坐回桌前。那首在小說裡見過多次的禪詩清晰的映在腦中,我考慮了一會兒便提筆寫下——

身是菩提樹,

心若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

莫使惹塵埃。

可與它對應的另一首我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休息吧,明天還要接著和惠普老和尚談判呢。看那方丈高深莫測的樣子,也不知道好不好說話。

伸了個懶腰,我放下筆,吹熄燭火。

……

耳邊好像有鳥兒嘰嘰喳喳的鳴叫,是回到靈山了嗎?我模模糊糊地想。

不對,靈山上怎麼會有鐘聲?我睜開雙眼,卻發現天已大亮了。門外的小和尚告訴我方丈和漠雲都已經在昨日的小廳裡了,我收拾完畢,就急忙趕了過去。

方丈和昨日無異,一身袈裟端坐在座上,正低頭看手裡的一張紙。

聽到我進來的腳步聲,方丈抬起頭,神色莫測的看著我。

我走近,卻發現方丈手裡那張紙上,是我昨晚睡前寫的那首詩。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這詩怎麼到了他手裡的?我原來還打算談判不成後才用這首詩的呢。

“我今早叫了你很久你都未醒,就推門進去,看到了桌上的詩。見你還睡得熟,就沒有再叫你。”漠雲對我淡淡地說,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神色。

我略點點頭,沒有說話。心裡忙著揣測惠普方丈會有什麼說辭。

“司徒姑娘果然非同常人,小小年紀竟能做出有如此深意的詩作。”方丈緩緩的說著,眼裡有讚賞的神色。

有門!我腦中靈光一閃,忍住了說這不是自己原創的衝動,只故作高深地淺淺微笑——

“讓大師見笑了,若瑤還有一首與之對應的詩,還想請大師幫忙比較比較。”

見方丈點頭應允,我拿過筆紙,寫下剛剛想起來的詩——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佛法講究萬物在心,其實塵在外,心在內,常拂之,心淨無塵;心中有塵,塵本是心,何畏心中塵,無塵亦無心?世間人,法無定法,然後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猶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以前看小說時見多了這兩首詩,便也想去研究其中的禪意,可無奈佛法艱深,我這種凡夫俗子是沒辦法真切領會的,不過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