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支吾吾的正不知道該說什麼,門呀的一聲被推來了。
聞到那一股熟悉而濃重的中藥味,我立刻絕望起來,漠雲又來了……
用被子把自己緊緊捲起來,我退到床的最裡面,縮成一團,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不要喝藥,苦死了……”
漠雲視而不見充耳不聞般徑直走到床邊坐下,用勺子攪拌著那碗又黑又臭的湯藥:“聽話,快喝藥,你失了那麼多血,不補回來怎麼行。”
“我就喝紅棗粥補……”我不死心的抗議。
“那只是輔助,喝藥效果才好,不然治標不治本會落下病根的。”漠雲舀了一勺藥伸到我面前——
“別鬧了,快喝,冷了更加苦。”語氣威嚴不容抗拒。
“不要……”我仍在垂死掙扎,聲音卻小得好像蚊子叫。
漠雲臉上有些掛不住,放下藥,一把把我從床裡面拽出來箍在懷裡:“還鬧,是想讓我親自餵你嗎?”故意把“親自”兩個字咬得很重。
我聞言身子抖了抖,他親自喂啊……好像更加恐怖耶……
想起有一次他逼我喝藥,我死活不幹,折騰了半天漠雲毛了,黑著臉說了句“既然若瑤這樣,那我只好親自餵你了。”說完就一把摟住我,自己轉身喝了一口藥。我愣住,還沒搞清楚他要幹嘛,等他湊到我面前我突然反應過來了,嚇得一把推開他,自己捧起碗仰頭就喝。以後但凡我死活不願喝藥漠雲就搬出這招,屢試不爽……
No,誰來救救我……
我偷偷望了一眼惠普,老人家正閉著眼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擺明了是說我啥也沒看見我啥也沒聽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幫不了你你別來找我。
哎,不指望他了……
我又轉而看向南宮離,還好,他睜著眼。(南宮離:……)
我眼巴巴地望著南宮離,儘量裝得可憐兮兮悽楚不堪。他也算是我的主治醫生了,這種時候他的話當然是權威。幫個忙吧大哥,說一句話就好……救命啊……
在我看得眼睛都酸了之後,某人終於良心發現,走上前來,笑容如雨後春風般溫暖,聲音溫潤柔軟,動人心絃——
“司徒姑娘還是把藥喝了吧,良藥苦口利於病,身子要緊,病好了自然就不用再喝藥了。”
呃?!
完全是哄小孩的溫柔語氣,我不禁想起老媽以前哄老弟吃藥的情景。
說話的態度很不錯,可是……我是讓你來說這些的嗎!!我無比怨恨的盯著他看,長這麼帥心怎麼就這麼狠啊,他有虐人傾向嗎……
漠雲得了南宮離這句話更是堅定不移的端起藥送到我面前,眼裡除了堅持就是威脅。最後,在漠雲和南宮離的左右夾攻下,我終於一口一個“混蛋”、“惡魔”亂叫著眼淚汪汪地吞下那碗黑漆漆的藥,胃裡翻騰得快要吐出來。
“姑娘吃些這個吧。”喝完藥,南宮離遞過來一個小盤子,裡面盛著一些晶亮的小顆粒。我抱著被子捂住嘴,一臉扭曲地瞟了一眼那個盤子又扭過頭,不搭理他。
“這些是蜜餞,可以解苦味的。”南宮離看著我的樣子,好笑的說。
我再瞟了那盤子一眼,覺得自虐實在也沒什麼意思,便伸手抓了幾顆塞進嘴裡,果然很甜,胃裡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不過我還是很不爽,憤憤地退回床裡裹好自己,不理他們兩個。
房裡安靜下來。惠普有事先出去了,留下漠雲和南宮離照看我。一番折騰下來,我又想起南宮離之前說的老爺子不知去向,心裡又擔心又疑惑,老爺子孤身一人會去哪裡?難不成真的退隱江湖遊山玩水去了?那好歹也給我個信兒吧,這麼懸著是怎麼回事。
“公子?”正在我思緒飄忽時,門外有個小孩的聲音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