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浪打了呵欠,低聲美道:“很同情鳳凰城內勤部的幹部,每天都要面對這樣的上司。”
“更同情歌德先生本人。
下午,會場內的氣氛稍稍活躍了少許,畢竟不是每個代表都有歌德先生那樣的過人口才,波特似乎在很認真的做著筆記,但他悄悄用手肘撞了撞阿倫,阿倫眼角的餘光瞥到,波特那本筆記上面插入了一行細字“會不會他已經來了,而我們不知道”。
阿倫的目光再次掠過全場,雷諾的禁衛長斐德克先生的講稿很生動,提及了許多實際戰例,下面的聽眾基本都在聚精會神的聆聽著,除了刺殺計劃的參與者們。但這些人大多都表現得儘量鎮定,僅僅是目光有些遊離,昆桑就比較遜色了,他在過去半個小時裡,已經是第九次改變坐姿,這已經明顯高於常人的頻率了。
或許,東帝天給這小傢伙的心裡陰影真的太重了,他此刻的手心大概已經滿是汗了吧…
阿倫如此猜想著,正要在自己的筆記上寫下“不會,他化成灰,我也能感應到他的存在”,眼皮忽然猛地一跳,心臟立即加快跳動了幾分,心湖中彷彿被砸進了一塊巨石,卻平靜無波,他的手微微一顫,潦草的寫上“來了”。
分別坐在他左右的波特和怒浪立即看到了,但他們表現得都自然,波特僅僅是用手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怒浪還打了個呵欠,抹著眼角的眼屎,阿倫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的心態,在筆記上以平常的記錄速度寫上“第九排左邊最盡頭位置”。
這正是繆諾琳猜測區域的邊緣位置,怒浪一臉不經意的掠了那裡一眼,原本坐在那裡的胖子先生,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衣人,那倒黴的胖子應該是剛剛上洗手間的時侯碰上了瘟神。怒浪感覺到對方似乎也在注視著自己,不敢細看,目光迅速回到自己的筆記止,緩緩書寫上“準備了”。
這時,如雷的掌聲響起,斐德克先生的演講結束了,阿倫等三人不約而同的調整了一下坐姿,選擇一個更方便出擊的姿勢。
阿倫默數著自己的呼吸和手掌拍打的次數,心裡不禁咒罵:扎斯町,你還在等什麼,你睡著了?還是中午那頓沒吃就餓壞了?
他不相信以扎斯町的觀察力,聽眾已經換了一人,他依舊渾然不覺,卻沒料到扎斯町此時正處於危險的境地。
這位影月神箭手的注意力從頭到尾始終保持著高度的集中,東帝天剛剛代替某位倒黴的胖子回到位置,他立即就發覺了,但剛剛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長弓才舉起,還尚未搭箭,心靈卻沒來由一陣顫抖,一份從未體驗過的恐懼感降臨在他的心頭上……
他記得小時侯受訓時,在幽靈沼澤裡伏擊幽靈地獸,他隱匿在腐草間整整兩天兩夜,竟然在朦朦朧朧間睡著了,那幾頭龐然大物姍姍來退,就這麼從他身後而來,然後在他咫尺之間的身畔踏過,他猛然驚醒,這才醒覺差點就被踏成了肉醬,但就算在那一個時刻,也未曾體會過像此時這般,如此深切的恐懼。
那黑衣人明明沒有抬頭,甚至無法看清他的面容、他的眼睛,但扎斯町卻能感覺到,對方在注視著自己。
那眼神恍似平靜黑夜裡的閃電,無聲無息的閃過,閃過扎斯町的腦海時,整個世界也像被扭曲了剎那,四周的一切聲音、一切事物,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在腦海裡緩緩眨動的眼睛,彷彿洞悉世情、看穿一切,扎斯町再也沒有一點事物、一點感覺能隱瞞他,騙過他。
無力感越來越甚,扎斯町內心桀驁的一面狂吼了起來,該死的,憑什麼想控制我!但他的身體卻像被禁錮了一樣,任憑出盡九牛二虎之力,握箭的手臂也僅僅是抬高了一點點。
這時,主持人介紹接著由自由天堂代表藍雪雲先生髮言,臺下又一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次的掌聲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熱情,可見藍雪雲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