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凝一愣,整個人懵於瞬間。
尹戀溪怎麼死的?——不就是病死的麼?從頭到尾沒人跟她提及過……除了太后提過隻言片語,其它全是她暗中打聽的。她怎麼死的?
“病死的。”緊眉,凌亦凝低喃。
“病死的?”男人一樂,冷笑:“誰告訴你她病死的?你看見了?”
被咄咄逼人的追問,凌亦凝陷入沉默。
“我告訴你好了。”短鬍子男人顯然對凌亦凝充滿懷疑,雙手背在身後,圍著她慢走起來。“嫁去軒轅不是她本意,皇帝色性,一美更美,眼花繚亂,看不過來了還要強娶你母親。人是嫁過去了,卻終歸單純,被人害死。”
停在凌亦凝身前,男人沉眸,一臉黑剎,淨是隱怒。
害死???任短鬍子男人怒瞪自己,凌亦凝雙目驚瞪。
“病死的……換個人來可以這樣說。姑母的女兒就不能這樣說!”男人突然蕩聲一吼。
被吼的心口一震,凌亦凝瞪著他,呼吸瞬亂。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害……誰?
任凌亦凝驚瞪著自己,好似震驚,男人冷笑。
“那時亦凝不足週歲,我父派族人前往,想接她回來,老皇帝不允,把我們的人趕了回來。回程還附送殺手百名,一路追回國門。至此,我要再問你……為什麼老皇帝不願把小公主讓我們帶走?為什麼事後派人追殺?在那樣情況下,你覺著亦凝活著的可能性有多大?”
越聽越明白,凌亦凝感受到來自眼前男人的憤怒。
“老首領來了。”
適時,門外有人叫嚷。
凌亦凝身前男子抬眸,目光直接從她頭頂望向她身後。
“亦凝?是亦凝嗎?”
衝進來一老者,聲音顫抖,語音哽咽。
“父親。”男人繞過凌亦凝,迎向來人。
回身,看見老者瞬間,凌亦凝眉眼微沉。終了,到這一步了,她依舊做不到感傷,或是激動。
“亦凝?”老者衝到凌亦凝身前,激動的將她一手拉過,緊緊握住,目不轉睛的凝視起她的臉來:“像……像極了……像極了!亦凝,真是亦凝!真的是亦凝啊!魅刑,你快看,是不是像極了你姑母,啊?亦凝,你真是亦凝啊!”
“父親。”冷靜依舊,被喚魅刑的男子——摩餘國新首領尹魅刑衝一旁族兵使了個眼色,兩族兵趕緊過來,拉扯起老首領來。“您先彆著急,坐會。”
看眼尹魅刑,老首領冷靜下來,點點頭,順了族兵們意走向一旁,坐下。
“木牌給我。”往凌亦凝與其父之間一站,尹魅刑盯著凌亦凝,衝她說道。
凌亦凝在看尹魅刑,她將木牌遞向他。
接過,尹魅刑拿了木牌便轉身走向已坐下的老首領。
看著新首領將木牌交給了老首領,老首領拿著木牌便激動起來,呼吸凌亂,手亦顫抖,凌亦凝站在原地,只是冷眼在看。
本是件簡單的事,認個親,借凌亦凝關係討些靈藥救皇兄,竟繞的如此複雜,凌亦凝心靜如水,居然生不出半點激動。
她是凌亦凝,她亦不是凌亦凝。
她當然是凌亦凝,不是凌亦凝就不會那麼在乎皇帝。
她到底是不是凌亦凝,為什麼對這些應是親人的人們感動不起來?因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凌亦凝???那對皇帝,又怎麼說?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不管是不是凌亦凝,只有把她當親人的人,她才會視其為親人。
就這麼簡單。
那邊老首領也不知做了些什麼事,在新首領的提醒下,將木牌放鼻前嗅了又嗅,聞了又聞,甚至拿一匕首在新首領手背劃了條細口,又拿那木牌反面在傷口上來回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