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見這人雖一副儒弱模樣,但心頭戒備依然不退,他回禮道:“閣下還請坐下說話吧。”
金琨兩眼盯著這醉漢,扶著他挑了一處空桌坐下。
那醉漢雖坐下,身子兀自搖晃不已。
他連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眼睛這才睜得大了些,他忙賠了個笑臉,說道:“酒勁實在太大,還請……請原宥則個!”
金琨也微微笑了笑,倒了杯茶水遞給他。
那醉漢接過茶水,伸出根手指連連點道:“茶能解酒……小兄弟你有心啦!”
金琨也自斟了一杯,凝神細看他欲做些什麼。
而這醉漢將茶水一飲而盡,忽道:“你!便是……金琨!”
金琨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當即正色道:“正是在下,閣下有何見教?”
這醉漢一聽,直拍大腿,大笑不迭,讓臉色更紅了幾分。
笑過好一會兒後,才指著自己緩緩道:“鄙人……鄙人姓弈,博弈之弈,大家都嫌我一股子書生之氣,便都叫我弈先生。”
金琨把手一拱,說道:“原來是弈先生,你這是……”
弈先生忽地哭喪個臉,囁嚅道:“你可,真叫我……我……”正說著,身子卻搖搖欲倒。
金琨正欲伸手相扶,他卻突然拿起茶壺對著壺嘴直接飲了起來,因飲得過快,竟狂咳不止。
咳到急處,他卻猛地站起身來,金琨手中暗暗運勁,只等他突然出手。
誰知他忽地跑向了門口,大口嘔吐了起來。
待他吐盡了肚中之物,這才大口舒氣,掏出絲帕擦乾了穢物和汗水,在旁人掩鼻鄙夷的目光中坐回了原處。
弈先生又倒了一杯茶,與金琨碰了碰杯,又一飲而盡,這才說道:“如今舒坦啦,總算能與金兄弟好好說話啦。”
金琨一笑,道:“弈先生如此解酒,晚輩還是頭回見到。”
弈先生笑道:“雖說此法難受了點,但如此解酒最為快速。”
說罷又給二人續上一杯,又道:“金兄弟,你可讓我一通好找啊。”
金琨一凜,戒備又起,問道:“弈先生何事要尋我?”
弈先生再舉杯和他相碰,說道:“昨日我聽幾人說道,在街市上有霽雲盟的人曾遇見過你,我得知之後,那還了得?
“當即打聽清楚了你的衣著樣貌,便滿大街的去尋你。可尋了你一整日竟沒尋著,可把我愁的,便在這間客棧飲酒消愁,直至天亮。”
他緩過一緩,再道:“興許是上天瞧我可憐,一大早便讓我在此處遇見你,這可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說罷起身又給金琨行了一禮。
金琨昨日確實被霽雲盟內弟子撞見,是以心中戒備大消,也還了一禮,問道:“弈先生這是何意?”
弈先生直拍了拍腦門,道:“哎呀,這酒還未全醒,忘啦忘啦。
“鄙人聽聞金兄弟你在軍中屢立戰功,數戰之中救了好幾派人馬,是以鄙人特意要找見你,當面謝過你才是!”
說罷重又站起身來,鄭重行了一禮。
金琨見這弈先生自見面以來,連行了三回禮,此時也不知該不該再回禮。
便問道:“看先生裝束,不似我霽雲盟中之人,何以對我盟內之事如此上心?”
弈先生連連擺手,道:“金兄弟所作所為當真是享譽霽雲盟內外!當初鄙人聽聞之時,人人都說你年輕有為,
“我起初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是個少年英雄,金兄弟你如此年輕有為,實不枉我喝了這一夜的悶酒。”
說罷自顧自地笑將起來。
金琨連日以來不斷被人誇讚,直感渾身的不自在,他抱拳道:“弈先生您過譽了,在下何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