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趕忙又問道:“明老前輩可是一副光頭的模樣?” 這人一凜,忙道:“正是正是!你也遇見過嗎?” 金琨趕緊搖頭道:“我只是聽他人說的,原來大夥兒看見的都是一樣。” 這人咧嘴一笑,道:“對對對!我也問過其他幾人,他們見到的裝束與我見到的,全都一樣。 “以前傳說明靈子是非僧非道的模樣,如今看來,卻是個和尚。”說罷,稍一抱拳,當先回了客房。 金琨趕忙將弈先生與範莽拉回了他三人的客房。 他細細關好了門窗,坐在一八仙桌前,與另二人小聲道:“這些人瞧見的並非什麼明靈子,而是假和尚無疑!” 言畢,又將數月前,與肖梨雨同時見到假和尚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弈先生二人無不大吃一驚,弈先生雖未親眼見過假和尚,但也從幫中兄弟處聽說過這假義士之人,也知曉了他在釣魚城中所立過的軍功。 弈先生忙問:“那時假和尚可是左眼白瞳,右眼雙瞳?” 金琨道:“那時他的兩眼並無異常。” 弈先生也是倒吸幾口氣,疑道:“可為何假和尚突然變成了明靈子?” 範莽這一日下來,早把明靈子的傳說聽了數遍,他也說道:“假和尚我也見過,可他兩眼與我們一樣。 “先生,你是否覺得,這其中太不尋常?” 弈先生頷首道:“不錯,假和尚數月前,以同樣的裝束讓金兄弟見著啦, “如今又變成了明靈子,讓一些幫中兄弟撞見,這其中,恐有刻意之處。” 金琨道:“你是說假和尚故意為之?” 弈先生道:“不錯,可他如此做來,是何目的,卻又讓人猜不透啦。” 三人反覆討論多時,始終是不得其法,漸漸在房中睡下了。 而金琨則是一團疑雲罩在心間,讓他輾轉反側,始終是未能睡著。 他逐漸思忖著:“細細想來,假和尚他一向就是身份成謎,神秘莫測。 “自我在釣魚城見到他第一面時,就實在叫人琢磨不透。 “當時他自稱假和尚,身份很是存疑,便連守將王堅都尊稱他假義士,自是沒有人敢追問他的真名實姓。 “此後,假和尚身受重傷,柳叔叔將他帶至肖代秋處醫治,他卻神秘失了蹤。 “再然後,我在康平鎮左近再遇見他時,假和尚卻是恢復如初,他這難治的重傷,卻不知是誰給他治好的。 “數月前,我在紹興府中又與他匆匆一瞥,其裝束怪模怪樣,顯眼非常,叫人印象深刻,這難道是他有意要叫我看見? “若真是有意,其目的又是為何?” 金琨越想越是興奮,逐漸地,竟毫無半點睡意,只專心在腦子裡轉著諸多問題。 他又想到:“這世間,有沒有某種易容之術,可將一眼變成白瞳,另一眼變成雙瞳? “若有這種易容術,假和尚裝扮成明靈子卻又意欲何為?若沒有……若沒有這易容術……難不成他真成了明靈子? “又或是另一名明靈子?是啦,想到這明靈子,假和尚曾在釣魚城中,無意間說到過正道、正氣、正知這三正, “我當時本想探究此事,但恩公明靈子的事又不能隨意透露,只好作了罷,並未深究。 “如此想來,假和尚他,似乎當真和明靈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金琨百思不得其解,直想至天邊出現了些許白色,窗外又傳來公雞啼鳴,眼見就要天亮。 就在這時,他猛然坐起身來,在自己臉上狠狠抽了幾記,口中高叫:“我知道啦!我總算知道啦!” 弈先生與範莽二人被他叫聲驚醒,範莽忙問道:“你知道什麼啦?” 金琨此時激動異常,抓住他的雙臂道:“我知道啦!那是‘再來單屨任我踏’!” 弈先生驚道:“什麼?” 金琨又轉身對他笑道:“先生,恩公明靈子仙逝前的那一句‘再來單屨任我踏,猶恨浮玉誤金甌’!” 弈先生眨了眨眼,道:“我是記得,那又如何?” 金琨高聲道:“我看見假和尚時,以及幫中其他兄弟撞見他時,他正好也是穿了一隻鞋,而‘單屨’便是‘單履’,不就是……” 範莽兩眼圓瞪,搶聲道:“就是一隻鞋!假義士他正好也穿了一隻鞋!” 弈先生訝然道:“明靈子的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