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冷墨燕與寒橫星再也忍耐不住,當即斥道:“好個卑鄙無恥之徒!那幾大掌門原來是因你出賣而死,你還有何臉面做那長老和盟主!”
瞿崴也未能心生愧疚,只顫巍巍向金琨求饒道:“還請老前輩……饒我……性命……”
然而金琨因恨他出賣同僚,並不為所動,再問:“那麼當時義軍折損兩萬餘人,與陷害那些掌門的因由卻是不一樣吧?”
瞿崴頷首道:“的確,張浪曾與我說……只要義軍死傷多了,霽雲盟對亨軍的威脅便會減輕不少……
“只要霽雲盟的人數少了……他做那盟主之位,便要穩當得多……”
冷墨燕忽地怒斥:“張浪那衣冠禽獸!他死於我徒兒之手,也是他該有的報應!”
運日與寒橫星也是連聲咒罵,便連一旁的烏和烏蘭也一塊兒罵了。
這三人都曾親歷三十餘年前的那場釣魚城之戰,其時的滿目瘡痍、屍橫遍野,叫她們至今都猶如夢魘一般,難以忘卻。
如今總算知道了這場戰役的真相,如何不叫她們悲從心來?便連其餘群豪也是一般地咬牙切齒,憤憤不平。
運日更是氣憤已極,忽地舉拳朝烏和烏蘭揮去,卻被範莽、肖代秋二人攔下,只等著金琨會如何發落。
又聽金琨說道:“張浪將惡事做絕,你也赴了他的後塵,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如此心高氣傲,怎又投了他利貞幫?”
瞿崴此時虛弱得已無力睜眼,只嘆道:“你道我真願投他麼……真願將我多年的積蓄拱手相讓麼?”
他緩得好一會兒,再道:“要不是他利貞幫勢大,將我等捉了……我本寧願……寧願遍體鱗傷也是誓死不從……
“但章夏忠為了拉攏我……再將一套掌法傳與我,又許我將來……隨他走訪利貞幫總部……那可是我心馳神往之地,我又如何拒絕得了……
“於是……我便選在那地牢裡練起那套掌法……那地牢中有間石室,裡頭無光無聲,是修煉掌法內功的最佳之地……
“我在那石室中已修煉半月之久,正練至緊要之處,卻被你們闖進了地牢,弄出潑天的聲響……
“我被這聲響攪擾,以至走火入魔,昏厥在地……此後便被你捉了去……”
言畢,竟昏迷不醒,再也未發一言。
馬和、運日等人均“哦!哦!”出聲,這才明白當日在月和山之下,為何如此輕易就將那瞿崴俘獲。
金琨一探瞿崴的鼻息,便知他已離死不遠,不禁心道:“原來我那七位伯伯都是死於張浪的野心,
“也不知父母親得知了這個真相,會否在泉下瞑目……
“瞿崴已被我廢去了武藝,量他再也不能作惡,看在他將真相和盤托出的份上,便饒他一命好了。”
想罷,忽地右手一拂,便將瞿崴的穴道解去,過不了一會兒,其膚色已然如常。
直至瞿崴漸漸甦醒,一旁的群雄更是心中不平,均想上前要了他的性命,但都礙於金琨之威,不敢擅自做主。
金琨緩緩走向烏和烏蘭,與她說道:“你也瞧見了,瞿崴雖是作惡多端,但他將釣魚城埋藏多年的真相道出,老夫也能饒他一命。
“你這亨國的賊首,在我齊國作惡遠比他多,你今日要死要活,還用老夫多費口舌麼?”
烏和烏蘭大為駭然,顫巍巍向後爬了數步,依舊是無力起身。
她身為一代宗師,雖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但怕只怕金琨既要將她的手筋腳筋切斷,又要留下她一條性命。
須知她一生嗜武如命,若是手腳齊斷,如何還能承襲那薩摩殊密功的功法?
如何還能以大將軍的名號,號令數萬亨軍,馳騁沙場,建立不世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