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金琨一揖,與群雄也行過一禮,朗道:“瞿崴手段之惡毒,遠超當年的張浪!
“只因在三十餘年前,我等五人在那塘頭村的夫婦家中,曾合五人之力將明老前輩打至昏厥未醒,我們五人自也是傷重難返。
“其時,我們都迫於明老前輩的神威,也不知他是當真仙逝了,或根本就是在戲耍我等,竟無一人敢去搜他身上的那本倒滾心法。
“於是祁偌與我略一商議,便要瞿崴上前一搜,我們都知他智計無雙,定能達成此事。
“可誰知瞿崴日後始終記恨此事,以至其性情大異,總想著要在掌權之後,再肆意欺壓報復我等。
“但咱們的身份又在盟中舉足輕重,是以他不敢明面上與我倆過不去,就變本加厲地將那口惡氣撒在了弟子之上!
“他用盡了手段,叫弟子們飽受那狂陽之苦,榨取他們每一文的血汗錢,還不住地派出殺手追拿叛逃之人,叫全盟上下如在那獸籠之中!
“弟子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任其擺佈,整日介暗無天日!當真是作了大孽啊!”
瞿崴被他激得渾身劇顫,終於喝道:“住口!你滿口胡言……”
說完,一連喘了好幾口氣,再道:“在那塘頭村時,我接連斷去三根肋骨,本是五人裡傷勢最重的那個……
“而你們卻趁人之危,知道我勢單力孤,無力與你們相抗,你們便以死相逼,竟叫我去給明老前輩搜身……
“你們個個都十分清楚,只有逼我去搜那本倒滾心法,才能萬無一失……
“只因為……倘若明老前輩未死,那麼頭一個被他打死的,便只有我一人而已,你們還可趁機遠逃……
“倘若明老前輩已死,而我又搜到了心法,你們便要來搶奪……我那時傷勢頗重,又如何爭得過你們……
“你們的用心何其歹毒,多年來我始終未向你們尋仇……但你今日卻反要倒打一耙!”
運日連啐數口,怒道:“你向來能言善辯,我……我說不過你!”
他直怒得連連頓足,足足想了好一會兒,才再朗道:“瞿崴被利貞幫捉去後,章夏忠本是以禮相待,勸其投入利貞幫,
“但他卻不知從哪兒來的一身傲骨,竟是誓死不從!但在他得知祁偌做了盟主之後,便料定他今後再也不能盤剝弟子,賺不到那些黑錢了。
“他唯恐祁偌、寒橫星等人向他伺機報復,這才與章夏忠深談了一番,然後便以一套掌法作為交換,終於肯投進那利貞幫!”
言畢,再向金琨高高抱拳,朗道:“瞿崴此人居心叵測,狼子野心,其所犯罪業,也是罄竹難書,還望明老前輩您明察啊!”
群雄今日終於知道瞿崴何以會這般乖戾,以至霽雲盟中民不聊生,分崩離析,是以紛紛頷首驚詫,大聲叫著要將他立即處死。
而瞿崴則因其傷重,實在是無力辯駁,眾人只道他自知大勢已去,已放棄了最後生機,直罵聲更甚,彷彿口中能生出利刃,能即刻將他處死一般。
此時金琨將手一揮,立將這股聲浪壓下,說道:“瞿崴此人罪無可恕……”說至此處,他又因牽動傷處,大聲地咳了幾聲。
便在這時,忽見一身影瞬息而至,一隻形如樹枝的大手直探其咽喉。
金琨猛地一驚,瞥見來者正是章夏忠,當下再不猶豫,身子驀地後仰,堪堪將其避過。
章夏忠一抓不中,身子猛地朝前一傾,立從金琨身側繞過,再倏地將腿一勾,已踢中金琨小腹。
章夏忠心中一陣狂喜,大叫:“他果然撐不住了,還不快動手!”
金琨被這一腿踢得吐出一大口血來,他接連退了數十步,不得不疾拔隨侯劍,劍尖猛插在地,縱使如此,還又退得幾步,才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