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地刺進一聲淒厲的尖叫:“不要開門啊!!”
瞬間我被這叫聲刺激得從床上躍起,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看到床上依然坐著兩個人,花素見和花執。花素見驚恐地喘著氣,花執則面容呆滯。
不禁又氣又好笑,花素見一聲尖叫,居然把我的魂魄從花執體內嚇了出來。
正想起身撲回花執體內,卻赫然發現絲絲縷縷的莫名黑煙正從門縫四周往屋裡滲進來,像密密麻麻地觸角似的在四周扭動,把房間染得一片漆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驚。
剛才根本沒看到什麼黑煙,難道這是魂魄才能看到的情景?
僅僅只是這麼一閃念的時間,幾縷煙飄過來,將我的身體團團圍住。沒有感覺,甚至感受不到力量,整個人就像被裹在棉花裡似的一動不能動。
而床上坐著花素見卻依舊抓著花執的手,完全沒注意眼前的花執變了性子,也完全感覺不到那些黑煙已將她團團圍住。
然後全身突然冰冷地一緊,我被黑煙猛地朝門的方向拖去。
“啊!”身體兀地撞向牆壁,我忘了自己現在是魂魄,本能一聲尖叫,閉上眼睛伸手擋住了臉。
片刻之後,身體停了下來。
耳畔依然縈繞著“咚咚咚……”的敲門聲。
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瞬間頭皮一陣發麻。我被黑煙拖著穿透牆壁,跌坐在門外走廊上。從地面到天花板,整條走廊都被此起彼伏的黑煙充斥著,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就像爬滿蠕動黑蛇的黑色隧道。
隧道的盡頭是通往我臥室的那扇白色木門,一個男人背對著我站在門前,正抬手規律地敲著門板。
咚咚咚……咚咚咚……
他身上穿著套淡青色西裝,光著腳。身體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衣角沾滿了泥沙,從頭到腳溼噠噠地滴著水,肩膀上甚至還耷拉著一條水草。
突然,他停住了敲門的動作,僵硬地扭頭看向我。
我聽到一些喀拉喀拉的響聲從他的脖子傳了出來,像凍結的關節被強行扭動的聲音。接著,我看見了他的臉。
黑煙在他四周翻騰,將他的臉襯得很白,霧霾天似的死灰白。兩隻眼睛白濛濛的,猶如被水浸泡了好多天的魚眼珠。
肖起良……
這個名字剛在心裡頭冒出,就看到他飛快地朝我走來。身體笨重僵硬,一隻手還保持著抬手敲門的姿勢,一隻手緊緊貼在褲兜上。兩條不會彎曲的腿筷子似的一前一後邁著步,恍如會動的塑膠模特。但動作就像錄影在快進,滑稽,但極快。
回過神,我立馬就想逃跑。可身體被黑煙牢牢地裹著,別說起身,連動動手指頭都是奢望。眨眼間肖起良已走到我面前,帶著股冰冷透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嘔酸臭味……
緊接著他像截僵硬的木頭,硬邦邦地朝我倒下來。
沒辦法躲開,只能徒勞地看著那雙死魚般的眼睛離我的臉越來越近。
突然,一道金光從破開頭頂重重黑煙如利劍般直插而下,落在我眼前,化成一抹人形。
抬手一推,便見肖起良猛地飛了出去,身體和周圍的所有一起,驟然收縮直至消失不見。
身體被黑煙束縛著的感覺立刻就消失了,我發覺自己斜倚在一張白玉臥榻四柱床上,雪白的床幔,暗紫色的柔軟絲被。而床立在一汪湖泊中央。湖水平滑如鏡,倒映著湛藍的星空和一彎半月。
意識到環境的變化我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藉著床身散發的柔光探出床沿朝水面一看,看見水裡映著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一身寬鬆的古代睡袍,懶洋洋剛睡醒的樣子,眼睛微微有些腫。
“這就是你的噩夢?”不遠處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