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見就變成了瑟瑟發抖的小綿羊。才一夜功夫,站在我面前的花素見又變回了笑面虎。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她,半天,憋出一聲飽嗝:“呃……”
她微微一笑,走到灶臺邊,拿起白瓷杯倒了杯開水。用手握了握,又加了點涼白開,轉身送到我手裡。
要是她此刻是那個溫溫婉婉的花素見,這水我絕對毫不猶豫就接了。可此時的花素見滿眼全是驕傲的笑意,顯然不是我熟悉的人。
“喝啊。”她催促道。
我猶豫片刻,慢慢接過了杯子。
水溫溫熱,不燙不涼,如同白知秋待我溫柔時的樣子,恰到好處得叫人舒服。不過這種溫柔許多時候是無福消受的,尤其是在……我和他心中都在盤算各自小九九的時候……
小心翼翼將杯子端到嘴邊,正要張嘴,耳邊聽得呼呼風響。
我早有防備,趕緊伸手去擋。可她的力道實在太大,手掌拍開我的手臂重重地落在了我臉上。
一時只覺得頭嗡的陣轟響,身體直直地飛了出去摔到地上,側腰被白瓷杯硌得生疼。
忍住疼撐起身體,嘴裡有點腥。鼻子裡兩股熱流嚯嚯往外淌,耳朵裡嚶嚶作響,眼前金星亂迸。
她慢慢朝我走來,扯起我右手,冷冷地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多一句廢話,就斷你一根手指。”
我透過漫天的金星和霧氣,抬頭看著她:“什麼問題?”
食指一緊,被她緊緊捏住:“這段時間和某個人在起,很快活?”
骨頭裡騰起一股子涼意,全身起了層厚厚的雞皮疙瘩,舌頭不停地打顫:“你……是誰?”
喀拉一道骨頭響,手上一陣鑽心肉疼傳來,疼得我禁不住慘叫連連。魂魄幽幽地一蕩,差點從花執身體裡飄出去。
壯起膽子朝手上看,食指已被她向後掰得幾近和手掌平行。嚇得水珠簌簌從臉頰往下墜,也不知是冷汗還是眼淚。
“天道不公。有人費盡心思耕地,地裡一點收成沒有。有人什麼都不做,盡撿便宜。”她嘴唇微微緊繃,眸光犀利,“最可氣的是有人沒記性,打她,她不在意。對她好,她不領情。”
這語氣活脫脫是白知秋。
十指連心,我快疼死了。什麼偽裝都顧不上了,憋住亂跑的氣息,我抖抖地求饒:“哥……疼……疼……”
“是嗎?”她挑眉,“還知道疼!”
喀拉——
手上再次傳來鑽心的痛,中指也被她掰錯位了。因為劇痛,我的意識都疼得迷糊起來,嘴裡像含著一團火似的滾燙。
“你很聰明,知道我心疼你,懂得怎麼讓我心軟,不過有些事男人是無法原諒的。”微微彎腰,眼睛審視著我,像廟裡安靜的泥塑判官:“怎麼懲罰你呢?想打死你,又怕你疼,怎麼辦才好?”
我不語,後背陣陣發冷。她這樣的口氣和眼神,都是我最害怕的。
“怎麼辦才好!”音調突然提高,提起右腳狠狠地朝我的肚子踢來。
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我左手飛快向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腳腕。緊接著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猛地將她往後一甩,就見她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灶臺上,跌坐在地。
然後臉色煞白,眼睛冷冷地盯著我。
“男人?”手還疼得狠,眼淚忍不住直往下掉,我一邊哭一邊笑,“你明明是女人。”
她沒說話,半晌,兀地吐出一口鮮血。
“兩位小姐,這是怎麼了?”吳嫂帶著幾個婆子跑了進來。
有人扶我,有人扶花素見。
“聽著,”站起身,推開扶她的人,花素見看著我,嘴唇輕勾,“沒有我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