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一次參與這件案子問審的,是王紹及。
兩家一直就是政敵,王紹及對宇文家明裡暗裡的傾害更是多不勝數,這一次,宇文曄算是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不可能全無動作。
譬如今天——
她沉默了一會兒,卻沒把心裡的揣度說出來,只點點頭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長菀道:“是。”
等到她離開,臥房內只剩下商如意和圖舍兒,圖舍兒立刻走到她身邊,急切的說道:“小姐,今天皇上和皇后都叫你進宮,他們讓你進宮做什麼?是為了姑爺的事嗎?”
商如意低頭看了她一眼,輕輕的道:“嗯。”
圖舍兒忙道:“是什麼事呢?他們,會放了姑爺嗎?”
商如意又想了一會兒,道:“也許,快了吧——至少,應該有個結果了。”
“什麼意思?”
“今天我在宮裡,遇到王紹及和翟應了。”
圖舍兒眨了眨眼睛,她雖然知道王紹及是個壞東西,但翟應這個名字對她來說還是陌生的,於是,商如意簡單說了一下宇文曄的案子交到大理寺少卿手中審理的事。
圖舍兒聽著聽著,臉上就露出了驚怕的神情:“他們,竟然當著皇上和皇后的面來審問小姐!”
“……”
“那,他們問了什麼?小姐你又是怎麼答的?”
提起這個,商如意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她道:“他們問我,我跟宇文曄離開興洛倉,被寇勻良的人阻擊的時候,有一夥人衝擊了寇勻良率領的朝廷的兵馬,造成混亂救下我們——那夥人,是誰。”
這一次興洛倉之戰,從回來之後,商如意就斷斷續續的告訴了圖舍兒,雖然隱去了自己被擒入倉城後的許多細節,但這種大事自然是要告訴她的。
圖舍兒立刻道:“所以,小姐說了,是陶克生和他的人?”
商如意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
圖舍兒驚訝的睜大雙眼,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那小姐說的是什麼?”
商如意道:“我說,我不知道。”
“……”
“但看上去,好像是王崗軍的人。”
“啊!?”
這一下,圖舍兒更驚訝了:“為什麼?”
“……”
“小姐不是安排了陶克生他們到洛口渡靜候,接應你們嗎?而且,這件事明明是他們做的,小姐你之前也告訴過奴婢,為什麼要說是王崗軍的人?這,這不是——”
商如意看著她,平靜的道:“我對大理寺的人——不,我對皇上和皇后,撒謊了。”
“……!”
圖舍兒倒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也經常有些大膽之舉,可欺騙皇帝和皇后,而且是在宇文曄被審的這件案子上,這個舉動就是欺君之罪!不管這個案子最後結果如何,一旦被查出,那是要砍腦袋的!
圖舍兒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再開口的聲音聲音低得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輕聲道:“小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商如意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圖舍兒的心咚咚直跳,跟擂鼓一般讓她平靜不下來,她想了想,又說道:“對了,小姐剛剛說,那個王紹及和那個什麼少卿,他們是問出了姑爺的口供,要有別人的供詞相互應徵,才能證實姑爺說的是實話,對嗎?”
商如意點點頭。
圖舍兒急忙道:“那,那姑爺的供詞是什麼?他們說了嗎?”
商如意搖搖頭。
圖舍兒又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所以,小姐是在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