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完事了?
岑允風都想要罵人起來了,這大半夜的把他叫了起來,天寒地凍的就來這兒喝杯茶就走了?
外面的風雪更大了,隱住了花園裡所有的青蔥翠綠的樹木,真正的嚴冬已經來了,風颳得人臉上生疼,快要把她的臉凍壞了。
“怎麼也不換部車,總不至於你這個大律師連一部車都換不起吧?”她開著那輛破爛得快要進修理廠的汽車,岑允風實有有點看不下去了,現在哪個女孩不想要開名車,穿華服,偏偏只有她整天把自己弄得比男人還要乾淨利索,深灰色的高領毛衣,黑色長褲,皮靴,還有黑色的風衣,簡直是沒有一點女人味兒,還有她在法庭上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怪不得到了現在還嫁不出去,算一算她也該有二十八歲了吧。
“無可奉告。”張昀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踩著油門就把車開走了,連句再見都懶得說。
命運的齒輪不停的轉動著,一次次的把所有的人都往前推,那些該在一直的,不該見面的,通通都推到了一起去。
可能是爺爺的警告真的起了作用,昨天晚上他竟然真的沒有再來騷擾她,可是她卻依舊睜著眼睛一夜到了天明,因為昨天晚上他說了要帶她去醫院,想起那種可怕的事情她就睡不著,睡不著,完全的睡不著。
蘇淺對自己產生了疑惑,她不是不一個壞女人,或者說是狠心的女人?在她的親生母親需要救助的時候她竟然一直在猶豫害怕著,可是她從來沒有看過她一眼,沒有抱過她,沒有在她成長的任何一個時間內給她打過一個問候的電話,甚至她的爸爸也是因為她才死掉的,這樣的女人她要不顧一切的切掉自己一顆鮮活的腎臟去救她嗎?值得嗎?
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姑姑身上,甚至是發生在韓夕身上,她都不會有半點的猶豫,可是當這個人是她的親生母親時那種從心底散開 的厭惡卻充斥著她的整個身體,任何時候白晴都當她是不存在的,除了現在需要她去做一個配型才會想起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與她血緣相通的人。
誰更無情呢?
一夜的無眠,好像連那頭黑緞子般的長髮都失去光澤,她怔怔的站在了鏡子前面,她已經拿到了那份離婚協議,其實已經是新生活的開始了,可是卻還是在這裡……
“在想什麼……?”身後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如同夜裡飄過的雪花般飄了進來,帶著一絲的冷意。
蘇淺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他走路都沒有腳步聲的嗎?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滿,霍敬堯聳了聳肩薄唇輕啟:“我敲過門了,只是你沒能聽到。”
她的臉色發白,眼眸裡也沒有了往日的清澄,似乎有些疲倦,昨晚沒有休息好?
他伸出了手指,輕輕的刮過了她滑膩如凝脂的臉頰:“怎麼不說話,在害怕嗎?害怕今天去醫院做配型是嗎?”要從自己的身體裡活生生的取下一個器官,誰都會害怕吧,更別說她這樣的小傢伙了。
“你一定要這樣嗎?”她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去做配型就做吧,反正做完也不一定會成功,成功了也不能馬上移植,可能在這一切事情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她已經能夠 離開他的身邊了。
“你一定要用我去討好言真嗎?”這樣的男人真的讓她覺得噁心極了,他那麼喜歡言真為何還要碰她?身體與心靈沒有一樣他能誠實嗎?
真是個傻瓜,不過他還不準備告訴她,因為所有的一切都跟白晴有關係,而她突然間就得了這個病需要移植,霍敬堯在心裡下著一盤棋,而蘇淺是那顆很重要的棋子,她會把這一切慢慢的誘出來,只是她要一直在他的身邊,他絕對不允許她再出任何的危險,因為好像她的味道已經讓他上了癮,再也放不掉了。
“你想多了,走吧……”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大手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