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眼前的功名利祿就如同過眼雲煙,不要也罷。自己情願急流勇退,帶著阮欣欣一起隱姓埋名,泛舟湖海,逍遙世外,做一對與世無涉的神仙眷侶。
一念及此處,易微嵐心中很是振奮,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一邊的阮欣欣見狀,已然窺破了易微嵐的心意,暗暗的冷笑了一聲,便湊到跟前來,殷殷相勸。
易微嵐眼光掃了掃自己手中的那碗還冒著熱氣的鮮香撲鼻的人參野雞湯,便取過湯匙,抿了一口,不覺鮮香濃郁,暖心暖胃。
喝的起勁,乾脆丟開湯匙不顧,端起瓷碗就開始喝起來,一時大意,被湯汁燙到口角,阮欣欣杏眼一睜,連忙嗔怪的阻止易微嵐說道:“湯汁太燙了,還是先讓奴家給將軍弄的涼一些再喝好了。”
固然是嗔斥的語氣,可是依然難掩阮欣欣嬌俏的笑靨,易微嵐如同雪獅子向火一般,不覺看得有些痴了。任由著阮欣欣從自己的手中結果湯碗。
阮欣欣取過湯碗之後,便拿過湯匙,一面細細的在湯碗之中搖勻開來,一面輕張檀口,對著瓷碗的邊沿輕輕的吹將起來。
聞著阮欣欣吐氣若蘭的幽香和這番溫婉貞靜的樣子,易微嵐覺得自己真是幸福極了,心中想著,今生若是能夠與阮欣欣並結連理,就算是要自己折損陽壽十年,自己也願意好不猶豫的應承下來,得妻若此,夫復何求。而自己反而疑心阮欣欣蛇蠍心腸,為了陳友諒要下毒謀害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求諸己身,反而疑忌阮欣欣要下毒害自己,將阮欣欣親自下廚為自己做羹湯的這份好心都當成驢肝肺了,如此唐突佳人,自己還真是不當人子,不是個東西。〃
易微嵐眼見阮欣欣為自己涼湯,心中愈發責怪自己這些年為了權勢祿位,養成了多疑的毛病,如今居然疑心到了自己心愛的阮欣欣姑娘身上。
正當易微嵐心頭念頭紛至沓來,心意翻騰,後悔不迭的時候,阮欣欣已然調好了湯汁,並且伸首品咂了一下,認為溫涼合宜,便將手中的瓷碗遞給了易微嵐。
易微嵐見到阮欣欣最後品咂了一口,在加上心中對於自己疑忌阮欣欣的翻悔,也就不疑有他,接過阮欣欣的湯匙,便埋頭喝了起來,不時還發出嘖嘖的讚歎之聲。
阮欣欣據坐一旁,看著易微嵐的這般喜歡的樣子,臉上也露出堪慰的神色。不時在一側說道:“易將軍,如何好喝的話,你就把它喝完好了,喝完之後奴家再去給易將軍取過一碗來。”
易微嵐很快就喝完了參湯,也覺得意猶未足。便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麻煩阮欣欣姑娘了。”
阮欣欣嫋嫋娜娜的站了起來,輕移蓮步,背對著易微嵐慢慢的步出了屋子。
易微嵐注目著阮欣欣拖著鏤花的裙裾,曼妙無比的離開屋子,只覺得一陣香風也隨同著阮欣欣一起離開了屋子,便垂頭對著阮欣欣離開時候的鞋弓在地上的香塵留下淺淺的印記細細俯察,人雖已然遠去而跡猶未為遠去。
看著地上弓樣猶存的香塵,垂念阮欣欣著凌波之襪,瀟湘之裙,翩然離去時候的輕盈體態,直堪於阮欣欣枕上的臉印並媚。易微嵐想來,洛神賦裡頭所說步步生蓮花,果然曼妙無端,倘若是佳人御風而行,那麼很從得覓佳人的豔跡於人間。幸好阮欣欣不能奮飛,否則何得挹餘芳香塵於地上。
易微嵐不覺陷入迷離的沉思之中,忽然,易微嵐覺得自己的腹中一陣絞痛,跟著易微嵐直覺得口中一甜,舉手以掩,一口鮮血隨之噴吐而出。
一見滿手的鮮血,易微嵐心中駭然,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腹中的刀割一般的劇痛頓時讓他呻吟了出來,易微嵐身子一傾,已然從椅子上翻跌了下來。
腹中絞痛若斯,落在了地上,易微嵐已然知道自己是中了毒了。
這個時候,阮欣欣施施然的走了進來,帶著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