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殺了自己。
看著拿著劍直指著自己的陳友諒冷酷眼神,阮欣欣明白眼下自己在陳友諒的心裡就和雞鴨禽鳥沒有什麼分別,陳友諒要殺她就像捏死一隻螻蟻一樣,非但毫無憐憫之心,而且還要除之而後快,這樣說來在陳友諒的心中從來就有過她的位置,陳友諒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她。
阮欣欣的心中悲傷苦痛猶如大西北漫天的風沙一般,越積越多,越堵越沉,漸漸的沉到了深不可測的深淵下面去了。阮欣欣沒有想到自己為陳友諒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卻什麼都得不到,一切皆如同鏡花水月,夢幻泡影。
如今剩下的唯一的安慰卻是自己原本並不喜歡的男人易微嵐,卻始終對自己情真意切,而自然為了回到陳友諒的身邊,卻要把他給毒殺了,而男人卻依然不離不棄的拼命衛護自己。
想來自己真的是瞎了眼,居然喜歡上了陳友諒這樣刻薄寡恩,始亂終棄的男人,而對於易微嵐的真情卻視而不見,反而要下毒害他。在陳友諒猝不及防的陰險一劍之下,奮不顧身的用的身軀替著自己擋下這麼一劍,回念前塵往事,實在的虧欠易微嵐太多了。
一念及此,阮欣欣痛心的撕下自己的襟袖,想要替易微嵐堵住身前的傷口。可是傷口的創面實在太大了,根本就堵不住。
阮欣欣向著易微嵐哭泣說道:“易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可要挺住。”
伏在阮欣欣懷裡的易微嵐掙扎著握住了阮欣欣的手心,奄奄一息的開口說道:“阮欣欣,你剛才對我來生願意做我的夫人是不是真的。”
阮欣欣帶著哭腔點點頭道:“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會隨你一同擇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織,廝守田園,終老此生。”
易微嵐的眼中迸發出幸福的光彩,突然迴光返照般的握緊了阮欣欣的柔荑小手,抬頭問道:“如果有來生,你願意成為我的夫人麼。”
阮欣欣莞爾一笑,動情的說道:“欣欣願意。”
易微嵐聽得阮欣欣這麼說,臉上頓時浮現了於願足矣的笑容,眼神卻漸而渙散迷亂,早已油盡燈枯皮囊再也支援不住了,剛才勉強提起來的最後的一絲起來也耗盡了,就這麼睜著眼含著笑溘然而逝。
阮欣欣覺得懷中易微嵐僵硬的身軀慢慢的軟了下來,原本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心的易微嵐的手也漸漸鬆弛了開來,就已然明白易微嵐和自己已然是幽冥異路,天人永隔。
阮欣欣心中一緊,雙眸垂淚。緩緩的伸手的將易微嵐睜開的雙眸合了起來。
陳友諒見狀,譏嘲的笑了一聲,便提劍上前,想要結果了阮欣欣的性命。
阮欣欣抬起頭,張目瞠眼直視陳友諒的眸子說道:“漢王,奴婢就不用你動手了,請漢王看在奴婢曾經伺候過漢王的情分上,希望漢王能夠答應奴婢的最後一個請求。”
陳友諒不防阮欣欣有此一問,愣了一愣,舉目細看,阮欣欣凌厲的眼神如利箭般射向他,一副凜然不可犯的樣子,加上月華之下阮欣欣嘴邊的一片殷紅,倒是十分可怖,陳友諒在心底裡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微微有些失神。
待得定下心神,陳友諒冷冷的說道:“這樣也好,殺了你倒也是弄髒了我的劍,你有怎麼請求就說罷。”
“奴婢與易大哥生而不能同衾,希望漢王可以在我等死後,可是掘個土坑將我們埋在一起,讓奴婢和易微大哥死後可以同穴而居。”
陳友諒臉色明黃不定的變幻了一陣,突然像是下定了心意一番說道:“好吧,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意。”
阮欣欣聽得陳友諒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伸手抓起地上的匕首,對著易微嵐的屍首喊了一聲:“易大哥,欣兒陪你來了,黃泉路上你應該不會感到寂寞了吧。”
隨後阮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