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當初自己辛苦撮合朱元璋和徐碧儀,而今兩人之間居然鬧到了這般地步,這又是何苦來著。楚流煙的心中忽然極為淒涼,沒有想到居然見到了朱元璋和徐碧儀夫妻反目,實在是人世間悲涼之事。
想到此處,心中就像是橫亙著一塊大石頭一般的覺得鬱悶難言,雙眉也不覺緊蹙了起來。
朱元璋抬頭一看,只見楚流煙臉色異常難看,眉宇之間似乎藏著極大的憂愁似地,心中一驚,便開口相詢道:“楚軍師,這是本國公的家事,和楚軍師無涉,也無需楚軍師為我等分憂解勞。楚軍師只是能夠幫著本國公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打敗了就可以了,其餘之事,不勞掛懷。”
這番話倒是說道極為利落,絲毫不見傷感,楚流煙已然洞然吳國公朱元璋對於徐碧儀的情意已然斷絕了,恐怕日後想要這二人和好如初,破鏡重圓,恐怕已然是個奢望了。
事如春夢了無痕,沒有想到當初相敬如賓,發誓白首偕老的天作之合也會走到今天,真是造化弄人。
不,不是造化,分明就是有人居間搗鬼,方才弄得朱元璋和徐碧儀琴瑟失調,夫妻反目成仇。
楚流煙的心頭忽然又浮現出一個女子嬌媚的笑顏來,那個可惡的女人,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麼手段,居然使得朱元璋疑心徐碧儀和戲子葉文輕通姦。有此可見,李凝絡定然不是尋常之人,能行的此事,定然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歹毒女子。
無論如何也要將李凝絡的陰險歹毒的真面目給揭穿了,倘若不能如此,恐怕為禍不小。
楚流煙心中隱隱約約的覺得李凝絡的來頭不小,潛伏在朱元璋的身邊,定然要做一件不同尋常的大事,雖然眼下還不清楚李凝絡攪出這些事情來究竟有何圖謀,不過楚流煙也揣度出了幾分。
“吳國公,前線吃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又大舉來攻,流煙就不耽擱吳國公和軍中將士會商此事了。楚流煙先行告退。”心中雖是鬱郁,不過在朱元璋面前楚流煙也不願他見到自己不快意的神情,便強作歡顏說道。
朱元璋微微一笑,對著楚流煙郎聲解釋道:“也好,那麼就請楚軍師去後宅見一見拙荊好了,眼下府中俱事,本國公都已然發付給了你馬姐姐,諸事都聽憑她發落處置。”
“流煙明白。”楚流煙回了一句,隨即向朱元璋道了一個萬福,辭別了朱元璋便走出了。
出了朱元璋的簽押房之後,楚流煙便舉步想吳國公府邸的後宅行去,楚流煙一向和馬秀英交好,和徐碧儀的哥哥徐達交情更甚,故而徐碧儀也常和楚流煙打鬧在一塊,時常要楚流煙過府來此一敘,時常歡聚,自是家常便飯。故而朱元璋的府邸楚流煙極為熟悉,拔步就向馬秀英日常所居的正堂的屋子行去。
一路上倒也碰到了不少例行巡邏的侍衛,平素也見過楚流煙,認得是軍中人所共仰的軍師,是以遠遠的一見楚流煙行來,便趨避到一旁,執禮甚恭。
楚流煙自然也回之以禮,不過楚流煙也發現府中的侍衛雖然不少是熟識的面孔,可是也遇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侍衛。
“莫非是調防了麼,可是朱元璋素來謹慎,家丁護院和侍衛一概都是用著跟隨自己多年的老人,幾乎不會輕易的任用新人。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心中雖然嘀咕著此事,不過腳下倒是沒有絲毫放緩,一路順暢,別無耽擱的來到了馬秀英所居的屋子外頭,守候在外頭的奴婢自然是認得楚流煙,熟不拘禮的招唿了楚流煙一聲,隨即便跑到了屋子裡頭去給馬秀英稟告去了。
只聽得屋子裡頭傳出了一聲:“楚姑娘來了,快快有情,還愣著幹什麼。”
楚流煙在屋子外頭聽的分明,自是馬秀英的聲音。
一疊聲的催促聲之後,方才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