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魚刺卡在他的喉嚨裡,讓他難受。一天不除去應天軍的隱患,他就一天睡覺不塌實。
胡惟庸抓住機會,接連王松王廣洋之流一直打擊應天軍,應天軍無數的部隊被派東派西,其勢力很快分散,威懾力遠不如前了。
胡惟庸得勢得財,春光滿面,每年他的兒子都要去遊玩一番。
胡惟庸兒子名叫胡有才,如今已到了隆冬之月,胡有才依舊興致高昂,帶著三名美眷同遊。由於胡有才天資聰穎,出口成章,胡惟庸很是喜歡。但是這人也有個缺點,就是有些狂妄自大,孤芳自賞,根本不會理會他人意見。所以胡有才喜歡到處雲遊,嘗人間美味,閱世間美人,他還希望和古代大家一般作出好詩來。
就是這麼一個傢伙,如今正準備趁著天寒回家一趟。一來拜見一下父親大人,二來回家中取些錢財與自己方便。
可惜天不佑人,到底是不是胡惟庸做壞事太多老天報應姑且不論,只能說天妒英才,少年早逝,這胡有才在京城外騎馬回來的時候,因路劃竟然從馬背上墜落下來,正巧被經過的一輛馬車軋死。
胡惟庸本來受到兒子信箋說不日便來非常高興,但是管家傳來噩耗差點就讓他昏厥過去。
胡惟庸大怒:“兇手可曾抓到?”
“回老爺,兇手已經被扣留了。”
“給我帶人,立即與我前往抓賊!我誓殺此人,為我兒報仇!”胡惟庸本來一直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但是他一生就此一子,而且甚得他歡心。如今兒子死去,他已然失去了理智。
“老爺,這抓人治罪應該是刑部隸處,老爺自己帶兵前去怕是不妥。”
“放屁!敢殺我兒,必是故意為之,我定將此人碎屍萬斷也難消心頭之狠!”胡惟庸不聽勸阻,帶著一隊家將就這樣去了。
到了那裡,胡惟庸看到一隊兵已經將這兩馬車團團圍住。由於死的是胡惟庸的兒子,官差們根本沒敢妄動,只是將人扣在原地等大官來判。
“臣相大人到!”
胡惟庸直接出現了,車中有一女子,小孩三歲,得病發燒,正欲往求醫。由於大雪瀰漫目不能視,馬車是全速往前,車伕只是遮住雙眼任憑馬匹往前駛去。但是誰知這胡有才竟然直接騎馬而行,到馬車前又不巧摔下馬去,才被車輪軋到當場死於非命。
看到車中婦女兒童,還有趕車那個六旬老翁,胡惟庸氣血攻心差點就栽倒在地。
眾人攙住,過了半天胡惟庸才緩過神來。
“你們說,我兒是死在如此刁民之手?”
“正是。”
“這些人也配殺我兒子?!”胡惟庸幾乎瘋了,那幾個不過就是幾個城中小商鋪裡的老闆家眷罷了,與他貴為臣相之子的兒子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大人,小人不知,還請臣相大人舒罪。我兒渾身發燙性命危在旦夕,還望大人開恩放我母子過去。”那婦人哭著訴說冤屈,但是胡惟庸卻冷哼一聲:“你等賤民,竟然辱殺我子,來人哪,給我亂刃分屍,違令者斬!”
所有人都驚愕住了,但是人家是臣相啊,最後胡惟庸的家將和幾個官差還是很快將那對母子與趕車老者殺死,亂刃分屍。
李善長也很快趕了過來,一看情形,他直接調頭就走,絲毫不想管胡惟庸之事。
不過半天,楚流煙也得知了這樁事情,來到了現場。
現場如今已被大雪覆蓋,楚流煙帶著一官差,在他的指引下楚流煙還是找到了事發現場。
撥開雪,一直到地上,還是依稀可見一些殷紅血跡,雖然已經淡了很多,但是還是能夠發現。這裡就是屠殺分屍的現場了,據說屍體也是扔在這裡,待胡惟庸走後,有人不忍便直接在原地挖了個坑將三人骸骨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