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可列鼎而食,安享富貴。
心中有此一念,故而這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極為起勁,覺得破身出門,轉而投靠應天水師並無不妥,更何況楚軍師已然極為細緻的為自己設法鋪墊,就這份情誼,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領覺得若是不向楚流煙投誠,自己的良心也會不安。
“楚軍師所言極是,漢軍暮氣沉沉,腐敗不堪,已然是不可挽救了,屬下於漢軍水師中多年,親身體歷,只覺暗無天日,有功不賞,有罪不罰,任人唯私,受職公堂,拜恩私室者,比比皆是。那些苦戰功高的下層將士,絕無晉身之階,只能徒唿奈何。”
楚流煙聞言,微微一笑道:“人心不古,道德淪喪。又豈是隻在軍營之中,只怕廟堂之上,猶有過之,只是將軍職卑位賤,更兼人微言輕,就想有所作為,也是被人處處掣肘,絲毫不得動彈。日漸蹉跎頹唐,志氣消磨,稜角俱去,到後來也就只能與之俱化,無力抗爭了。”
聽得楚流煙有此言語,這名應天水師將領極為欽服的對著楚流煙兜頭一揖道:“楚軍師所言甚是,屬下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經得楚軍師今日的這番提點,無不洞徹就裡,把以前在漢軍水師中的那些恨事全都想通透了,始覺明珠暗投,今是而昨非。唉,漢軍水師誤我深矣!”
運籌帷幄 第一百六十八章 狼顧之憂
楚流煙見得此人如此情狀,楚流煙雖是有心相欺,心下亦是頗為不忍,可以想見眼前的漢軍將領在漢軍營中定然是受盡欺壓,若是於此再行探聽詳情,豈不是令人難堪,若是使得此人憤鬱塞胸,也未必妥當。
心念及此,楚流煙決意不再向剛剛歸順過來的漢軍將官追問此人立身漢軍水師之中數年,卻鬱郁不得志的細枝末節,轉而問及時下頗為緊要之事卻也不甚妥當,需要稍作鋪墊,弄出個由頭來,方才容易出口想詢。
“將軍今日歸順我軍水師,本軍師理當設宴款待,只是眼下時局紛亂,形勢逼絀,加之目下又在大江之上,一時也無從籌備,唯有權且寄下,等到大戰過後,將軍隨我歸營之後,本軍師再行令人擺下宴席,請將軍連同一起歸附我應天水師的牟勇赴宴,曲意綢繆,略盡地主之誼。”楚流煙面帶笑意,對著眼前的這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看似無意的閒閒訴來。
方才投誠過來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也不是個庸才,初聞此言,頗覺有些奇怪,為何楚軍師一面說時局紛亂,形勢逼絀,明明是戰事緊急,為何又要閒閒的談及飲宴之事。
微微思忖了一番,立刻明白了楚流煙的的用意,這番皮裡陽秋般的話語的弦外之音倒也不甚複雜,分明是說眼下的情勢危殆,非要自己出一番力不可,若是得到自己的助力,勘平大難,回去之後就可從容開筵,慶功祝賀了。
眼下看來,楚軍師此番言語不過是在暗示自己投誠歸順之後,要立下一番功勞,可是眼下自己初來乍到的,兩眼一抹黑,應天水師的兵丁未必會這麼快就傾心相從。麾下的兵丁不得力,便是想要披堅執銳,衝鋒陷陣,以求立下功勳,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如此想來,這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覺得今日原想是投得王師,跟應天水師部眾磨合一番之後,便可出師征戰,以後時加磨礪便可脫穎而出,可是照楚軍師這番急功近利的做法,就算自己想要於疆場上立功,可是手上並無趁手的精兵良將可用,如此可以抗衡精銳的漢王水師,這豈不是有些有意為難。
這般念頭橫亙胸臆之間,不免有些氣短,面色也轉而晦暗了下來。
楚流煙的見得投誠過來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臉色不豫,滿面優容,忽然變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心下頗有些奇怪,細細回思了自己方才所言,推敲了片刻,猛然省悟了過來,想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