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乏仁義之心的青皮小無賴。
楚流煙有些動情的對著朱元璋勸誡道:“吳國公,再怎麼說,徐達將軍都是你的異姓兄弟,若是吳國公真的想要殺了徐達將軍,恐怕軍中不少的將領都會寒心不已的。”
朱元璋抬頭看了楚流煙一眼,緩緩的開口說道:“楚軍師,眼下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不是本國公想要處置徐達將軍,只是如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也然攻到了應天城外。應天的軍隊不容有絲毫的閃失,一旦出現了什麼破綻或者漏洞,那麼極有可能我等尚且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的攻打了應天城裡頭。”
楚流煙愣了一愣,對著朱元璋追問道:“吳國公所言的究竟是何事,楚流煙愚鈍,不能明白吳國公言及之事究竟是何事。”
朱元璋笑了笑說道:“本來此事本國公是不願意和楚軍師明說的,不過既然楚軍師執意要問,那麼本國公也只好將實情相告了。不瞞楚軍師,上次我和滁州的連城訣將軍商議徐達將軍之後,連城訣將軍發來密函說只要本國公將徐達將軍處決之後,滁州的數十萬的兵馬馬上就向本國公投誠。”
楚流煙連忙追問道:“若是吳國公不答應這個條件,滁州兵馬又將如何。”
朱元璋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滁州兵馬聯名發給本國公的秘紮上說,若是本國公無意行此,那麼日後就與滁州兵馬兩不相欠,恩斷義絕。從今往後,滁州兵馬就退避滁州,絕對不會出手援助應天。而且信札中還說什麼良禽擇木而棲,滁州兵馬的在觀望情勢之後,自然會決定日後的歸屬。”
“真是豈有此理。這些滁州的兵蠻子實在是太可惡了,這不是落井下石麼。”好脾氣的楚流煙不由勃然大怒的說道,雖然楚流煙對於滁州的將領是否有此一封秘扎還是有些懷疑,不過既然是朱元璋親口所說,自然也就無可懷疑了。
朱元璋一聽楚流煙的忿然的話語,又瞅了瞅楚流煙的面色,已然知道自己方才丟擲的試探已然奏效了,便在一旁附和著說了一聲道:“這正是本國公猶豫不決的地方,徐達將軍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應天城的諸多軍民的性命也系與本國公一人身上。倘若滁州的兵馬悍然不顧,非但不幫著我等抵禦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的,而且投靠了漢王陳友諒,到了那個時侯,就算本國公有個三頭六臂,也沒有法子抵抗得住兩路大軍的前後夾擊,如此的情勢本國公自然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否則的話,則置應天城內外如此眾多的軍民性命於何地。”
說道這裡,吳國公朱元璋不由垂下眼來,滴落下幾顆滾圓的淚珠子來。
“本國公也是逼不得已,也不知道楚軍師和軍中的諸位將士是否能夠了解本國公的苦衷和隱痛。”
吳國公朱元璋的話語愈加的低沉,聽聞了這番言辭的楚流煙和徐達將軍麾下的將領們心中也是悱惻不堪。
這等重大的責任和苦衷落到了一個人身上,自然是極為難以承受的。
楚流煙自然心中也是極為震驚,她沒有想到滁州的將領看似愚鈍不堪,可是做起事情來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如此的秘扎簡直就是徐達將軍的催命符,幸而吳國公朱元璋依然保持這心境的清明,還沒有下定決心到底如何行事。
否則的話,說不定徐達早就被吳國公下令斬首示眾了,徐達的頭顱也被朱元璋送到滁州將士的營盤裡頭,送與滁州數十萬的將士祭奠小明王韓林兒的在天之靈去了。
楚流煙暗自慶幸,幸而趕到前頭,如今朱元璋將此事和盤托出,起碼說明朱元璋想要好好的和自己商議一下此事。
這也說明,朱元璋心中尚且猶豫,還沒有拿定主意。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起碼徐達的性命眼下還是無憂的,自己也可以設法說動吳國公朱元璋將徐達將軍和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