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皇帝的意思,乃是龍意,是天意!俗話說,天意不可違。皇帝也是人,他朱元璋沒做皇帝前與你我一樣皆是凡人,怎的做了皇帝就成天子龍子了?朱元璋也是凡人沒錯,所以凡人就有七情六慾,有個人喜好。”
“舅舅是說,這江浙閩南兩地…”
“孺子可教也,總算還不太笨。這朱重八如今貴為皇帝,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自然不能不理災民之苦。但是江浙民眾向來不敬皇帝,擁護張士誠。”胡惟庸說罷搖了搖酒壺:“這壺中美酒之倒一半,你可明白?”
胡正肯知是胡惟庸要扣一半糧款,然後用一二為三之法發放給災民,果然高明,當下豎起了大拇指:“舅舅果然高明,小侄受教了。”
“既然明白了,明日一早你即可動身,記得,一路之上不要鋪張,勤儉為好,別讓人抓住把柄。”
“侄兒明白了。”
看著胡正肯離開,胡惟庸偷笑了一聲:“哼,旱吧,越旱我胡家就越是富啊,哈哈哈哈哈哈…”
胡正肯離開京城之後一路上倒也不算招搖,身邊隨從只帶三人,絲毫沒有任何過分之舉。
而另一處,楚流煙與徐達劉伯溫在一起小聚,楚流煙道:“這次皇上遣胡惟庸之侄胡正肯前去都糧賑災,兩位哥哥怎麼看?”
“胡家上下皆奸詐之徒,我看這胡正肯多半也是心術不正之人。那日朝上對著皇上使勁拍馬匹,一看就是一阿諛小兒,對於此次賑災,我實在擔憂啊。”劉伯溫似乎頗為無奈。
“是麼,我也覺得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不如去對皇上說下讓他收回成命。”徐達心直口快,說了出來。
“徐大哥不可。”楚流煙搖了搖頭:“天子之言豈能隨意更改,況且這胡正肯並未犯罪,歷來也無劣跡,我們怎可胡亂猜忌,免生事端。”
“流煙所慮亦我所慮耳,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如果真的出事,那豈不是我大明不幸,我皇不幸,更是天下悽苦百姓之大不幸也。”
“既如此,劉大哥也無須多慮,等小妹收拾行裝,跟上這胡正肯去災區看上一看。”
楚流煙此言一出,徐達和流伯溫兩人皆把頭轉了過去:“你又想以身犯險?此次災情尤為嚴重,只怕瘟疫散播,萬一感染,後果不堪設想。”劉伯溫搖了搖頭:“不妥。況且你這一去,軍隊所到之處,更加引起百姓恐慌,不行,你不能去。”
“劉大哥,你好煳塗啊。”楚流煙笑笑:“劉大哥聰明一世,不想為了小妹竟然犯起了煳塗。”
“流煙你這是什麼話?你劉大哥分析的有何不妥?”
楚流煙笑著搖頭:“劉大哥,你也應該知道,這洲官為了自己升官,歷來不拿百姓當一回事。貪汙之事古往有之,此不新鮮。從來百官都是小災不報,大災虛報以博聖恩,皇帝一高興,自己就升官發財了,誰管過百姓死活。此次大旱,摺子上寫的甚是悽慘,生靈塗炭,百姓顆粒無收。若是那裡的洲官能瞞,當然會竭力隱瞞,就算紙包不住火,也會大事化小,小事不報。如此呈報,我料其必有虛,災情實質如何,還需親自派人去看上一看。如今皇上既以遣人前去賑災,自然不好再派人前往。小妹多受皇恩,自然要為朝廷出力,哪怕那裡是龍潭虎穴,小妹也是斷然要走上一遭的。”
聽了楚流煙的話,劉伯溫也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恩,我也覺得流煙妹子所言有理。如今我朝軍威浩蕩,少有徵戰,安民順民乃是首要大事。所以我決定陪流煙一起前去,一來有個照應,二來也多個幫手,畢竟跑去他地,人生地不熟的,沒個認識的人在身邊總是不妥。”
徐達如此一說劉伯溫也只得點了點頭:“既然你二人都商議好了,也罷,不過記得早回,災情嚴重之地,恐多瘟疫橫行,凡事還需小心。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