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夜輝也不否認,扔掉手上的浴巾爬上床道:“我們在法律上是夫妻關係了,住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到時候你爸就是想搶人也沒理由。”
憾生覺得他有點擔心過濾了,眼睛看著書隨口應了他:“行啊,看哪天你有時間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好了。”
佟夜輝湊過去問:“不辦個婚禮嗎?”
憾生低著頭動都沒動的回:“婚禮太累人了,結婚不就是兩個人的事嗎?興師動眾的沒意思。”
佟夜輝看著燈下的憾生,良久後轉過頭望著對面的牆壁輕嘆出生,憾生抬頭問他:“怎麼了?”
佟夜輝抬手抽調她手裡的小說,摟著她關燈一起滑進被子裡,四周寂靜下來,黑暗中,佟夜輝的聲音低微:“憾生你要用力的活,用力用力的活下去。”他把憾生緊緊的勒緊在懷裡,恨不得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
憾生適應著光線望著白濛濛的天花板,很久後她輕輕的低應了一聲。但是我就是以前活得太用力了,而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憾生知道這話是不能說給佟夜輝聽的,她閉上眼睛。
夜半更深的時候,佟夜輝翻過身去,背對著憾生輕嘆出聲,憾生知道他一直沒睡,她緊閉著眼睛,一動沒動,就是那麼用力的愛他,她能給他的也就是這些了。人能耗費和透支的東西不多。
第二日,誰也不說什麼,日子還是要照樣的過著,不管你心裡想什麼,時間永遠不會為了什麼而停留,佟夜輝上班走的時候,憾生還在安睡,清晨的暮暮晨光中,她的半張面孔埋進鬆軟的枕頭裡,睡夢安詳而深沉,佟夜輝站在床邊注視她良久。憾生一直不是個漂亮的女人,瘦了的她只是讓她的五官的清晰一些,她不像的父親也不像她的母親,鼻樑不高,額頭平整,很平常的一張臉,她不是一個很激起人的女人,但是佟夜輝在這全世界也就在她身上體會到了一種甚至比愛情更深沉的感情。他對她厭惡過,愧疚過,千迴百轉的繞回來最後才知道他是愛她,每每看著她都心裡酸澀疼痛的愛。
曾經的佟夜輝對憾生極度的缺乏安全感,就是憾生出院回家也恨不得時時守著她,半夜睡覺會忽然驚醒過來一次一次的試探她的鼻息,每每都心驚膽戰的害怕她忽然就在他無意識的時候就離開他,他活得緊張而恐慌,後來有一天憾生有一天狀似無意的問他:“夜輝,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死了,你也要跟我走嗎?”
當時正是深冬,他們依偎在客廳的沙發裡看外面的雪景,後來憾生睡著了,醒來以後就問了他這麼一句話,佟夜輝長久的沉默,他想象不出憾生死了以後他的生活該怎麼繼續,無以回答。
憾生蒼白的面孔上有一點點午睡後的紅暈,她抬手溫柔的撫摸佟夜輝眉心輕柔的說:“夜輝,走下去,勇敢一些,假如有一天我就是真的不在了。我愛的人是一個有野心,奮勇執著的人,他勇敢,目標明確,眼睛裡隨時都燃燒著不滿足的闇火,他信心強大,把全世界都當作自己的舞臺,我愛的是那樣的你,我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你有一天會走的很遠很遠,你從來就和別人不一樣,我知道的,從最早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你的一段旅程,陪著你走過一程,伴著你成長,也是我的一種歷練,如果我有一天早早的走了是不會有遺憾的,至於你,好好的走下去,這一生不要虛度,如果你最終還愛著我,在路的終點我會始終等在那裡的。”憾生最後的話語結束在把眉頭緊鎖的佟夜輝擁抱進懷裡:“豁達一些,夜輝。”她拍著佟夜輝的後背:“死亡也不是我們最後的終點,只要你有足夠堅持的信念,不要為我停留你的腳步,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佟夜輝在那天以後回到公司上班,他不是一個多麼感性的人,關於人生什麼的他很少去思考,他的成功多數來源於他骨血裡流淌的一種原始的野獸掠奪的本能,憾生的話讓他似是而非看到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