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絡木訥的轉過頭來,腦海中閃現剛剛白雲凝望著自己的眼神,打了個哆嗦,不由再次望向白雲,見對方正憋住勁吹著簫並沒看自己,彷彿剛剛那一瞥全是幻覺。
田絡低頭使勁拽著衣襬的衣角,剛剛白雲眼中的波動,她確實看得真切。田絡不禁想起先前白雲為救自己,竟然可以毫不猶豫將銀龍鞭和紫魄交給皇羿。反而再想想衛玥,生死攸關之時卻抱住另外一個女人,心中一疼,不由閉上眼,嗤笑一聲。心中默唸道:商玉寶啊,商玉寶。我雖然佔了你的身體,卻並不比你幸運。至這具軀體四五歲第一次與衛玥邂逅,將近十年,卻不知十年愛戀,到頭來仍是一場空。原來,我們都被他騙了,你生前必定認為他是喜歡你的吧?看來我們都很傻,很天真啊。
衛玥聽見田絡那一聲嗤笑,猜她一定是想起了昨天夜裡的事情,心裡說不出慌亂,指尖一用力,只聽“咚”的一聲,琴絃便斷開了。
白雲也停止了吹簫,剛剛田絡的神情,他其實也瞧見了,莫名的情緒湧動,竟噴出一口鮮血。
“大叔。”田絡見白雲吐了血,忙跑到他身邊,抬手用袖口擦去他嘴邊的血道,“好端端的怎麼又吐血了呢?難道病又復發了?”
“沒事。”白雲撇過頭,揮開她的手道,“都吐習慣了。”
田絡被他這麼一推,身體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眼角抽搐了下道,“真是粗人。”
衛玥冷清的看著他二人,抬起右手,只見右手指上劃出一道血口子。
他望著自己的右手。這是第一次,田絡沒有第一時間跑向他,沒有吵吵鬧鬧的圍著問他疼不疼?原來,被心愛之人忽視是這樣的感受?
“絡兒。”衛玥試著叫了一聲。
田絡扭過頭看著他,咬著唇,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然後,她瞧見了衛玥手上的傷口,低著頭,走到衛玥身邊,拉過他的手瞧了瞧問道,“疼嗎?”
“疼……”衛玥盯著她道。
“啊?”田絡一愣,又仔細看了看他的傷口,衛玥順勢將她摟在懷中,轉而對白雲道,“雲師兄,看來我倆沒辦法合奏呢。”
“早就說了,你偏偏不信。”白雲笑道。
田絡想起史淺以前彈寒玉時,一用內力就把琴絃全彈斷了,然後無意中就找到琴身裡暗藏的信,她望著冰清道,“這把琴,會不會也有什麼信藏在琴身裡面呢?”
衛玥聽她這麼一說,忙將琴翻了過來,仔細檢查了起來,白雲一把搶過冰清道,“有你這麼斯文的嗎,節約時間你懂不懂?”說完,他直接將冰清劈成了幾大截與幾小截。
田絡一臉黑線道,“大叔,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誰說的。”白雲笑著從琴身裡掏出通道。
“……”衛玥盯著白雲手中的信,無語至極。
“呵呵!”田絡瞧見白雲手裡拿著的一小撮信紙,笑道,“大叔,感情你把信也給劈成碎片了。”
白雲一臉僵硬的望了望手裡那一小撮信紙,乾乾的咳了兩聲道,“我知道,所謂有得必有失嘛。”
接下來,三人坐在石室裡“玩起”了傳統的拼圖遊戲。
“這是什麼破玩意?”白雲吼道,“麻煩死了,我撕了它。”
田絡黑著臉道,“白大叔,傳說這破玩意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衛玥看了他一眼道,“要不然你去一邊等一會吧!”
白雲悶哼一聲道,“我為什麼要去一邊涼快,快點拼,快點拼,大爺我都要困要死。”
田絡瞟了瞟白雲,腦海裡又浮現出方才他深情款款望向自己的摸樣,不由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幻覺,幻覺!一定是幻覺!”
“什麼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