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太傅一抬頭便看見了乞珂公主看著自己的熱切的眼神,這樣的眼神他見得實在是太多了,倒也是沒什麼意外的,便淡淡地說:“公主太客氣了,只是您的忠僕不在,又不方便坐大魏的椅子,若是不嫌棄,您就席地而坐吧。”
乞珂卻是暢快地笑道:“以前是乞珂太過矯情了,既然是來了大魏,自然要遵從大魏的習俗。”說完便落落大方地坐到了一旁的一把圈椅上。
“南疆已經變天了,需要公主您回去力挽狂瀾,算一算,公主在大魏逗留的時間不短了,本侯也實在不宜挽留貴客,公主準備去往何處,還請明示,待得本侯命人備好車馬,送廣佛公主一程。”太傅繼續擺著棋盤,嘴裡卻下了逐客令。
乞珂公主如今也算是領教了太傅的秉性了,心知他是吃軟不吃硬,毫不遲疑地說道:“乞珂如今已經算是無家可歸,也沒有那力挽狂瀾,拯救父王的力量,乞珂打心眼兒裡佩服太傅您,願意聽太傅差遣,若是太傅不願意淌南疆的渾水,那麼乞珂願意留下,服侍在太傅的左右,一效犬馬之勞!”
“大魏國力困頓,奉行節儉,本侯不養閒人,就算是犬馬也都是有本事的,不知公主有何能打動人心的本事?”
男人倨傲的話語並沒有讓乞珂惱火,她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到了衛侯的身旁,姿態優雅地慢慢跪下,雙手輕撫著衛冷侯的膝蓋道:“我的本事,需要太傅肯垂憐親自檢驗……”
公主那話裡的意思,衛冷侯聽得明白,南疆的豪放女子倒是少了中原女子的羞怯婉轉,夾裹著濃濃愛意,滾燙的話語就這麼毫不掩飾地說了出來。
可惜太傅從來不是個憐香惜玉的,若是以前,乞珂這等腿長腰細的明豔女子還真是符合了他的口味,像這種主動示好自動上門的女子,弄到床上徹底征服了她的身心倒也省事了。
偏偏定國侯大人最近茹素,雖然以前過的是恣意慣了的日子,收斂了段時間後,便如開悟的老僧一般,漸入佳境,只差吸上一口仙氣,便得道昇天了。既是要成仙的,乞珂這樣庸豔的自然就看不上眼兒了。
太傅任著公主摩挲著自己的膝蓋,卻是冷笑道:“原來公主是打算以色事人,看來是本侯高看您了,只可惜本侯的府上不缺自薦枕蓆的妾室,就不委屈公主殿下了。”
乞珂的笑意凝在臉上,慢慢地重新跪下,雙手貼地道:“太傅是英豪,自然不能看上只有美色的女子,乞珂願意助太傅一臂之力,征討南疆,永解太傅南疆的後顧之憂。”
衛冷侯半響沒有說話,他冷漠地看著蟄伏在地的公主。慢慢地說:“本侯也願意給公主一次展示自己的機會,就像公主所言,本侯對南疆興趣不大,若是能邊境和睦,卻是美事一樁,可是隻是機會只有一次……若是公主打著旁的心思,那麼南疆之地必成一片火海地獄!”
乞珂聽著太傅的話語,莫名打了個冷戰,她知道這個讓倨傲的男人說到便能做到……
大魏的冊封大典,如期舉行。
一眾朝廷新血,國之棟樑穿上嶄新的朝服,束著朝冠面聖謝禮。阮公公舉著名冊,一次叫出這些新出爐的朝臣們出來扣頭施禮謝恩。
聶清麟懶懶地坐龍椅上,心裡想的卻是也不知那葛清遠是否參透了她在書房時故意留下的玄機。其實她也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對這童年的稚友動了些許惻隱之心。可是就算那葛清遠參透了玄機,在短短半柱香的時間裡,寫出一篇整治運河的文章來,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若不是個真洞察民情,涉獵廣泛的才子,也很難寫出一篇能打動妖蛟大人的佳作出來。
就在這時,阮公公喊道:“工部左侍郎——葛清遠出列!”
聶清麟頓時好奇地微睜大眼兒,心裡有些隱隱的驚詫呢!抬眼往下一望,只見一位高大英挺的年青緩步走出佇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