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意和自然,這是友誼換來的諒解、是生死朋友間的心靈溝通,他滿足的道:“謝謝你。”
底下的話不用說,效楚戈也明白,他輕聲道:“老友。今天你非置我於死地麼?”這是種試探。他不想將那最後的結果播弄得難以收拾,平心講,他不願意有桑小喬這樣的敵人,桑小喬不僅是個可怕的高手,更是個有深度的高手,有深度的人,他的劍法會隨著內心的意念而深淺,江湖上這種入不多,他憐才也愛才,但兩人的會面卻是一件最大的錯誤……。
停了半晌,桑小喬艱澀地道:“不錯老友,我不能容情,更不會留情,生死之分只怕免不了.老友,雨密風疾,在這種場合,在這種地方,我們能生死論劍,縱然是死了,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敖楚戈頓首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看法和說法都不失為一個劍客應有的風度,生不足歡,死不足懼,這才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來吧,老友,咱們別閒著了,你的‘穿玉劍’是武林一寶,今日正好讓我見識見識……”剎時,桑小喬臉上的寒氣一凝,面寒心冷,這正是一個劍手最難孕育的一氣氛,而桑小喬卻能在一剎那間培養出來,這正是他厲害的地方,劍發如雷動,心要狠、手要毒,劍才會厲,敖楚戈僅從對方的氣色上已知道對方的可怕,桑小喬一心愛劍,七情六慾在他心坎裡不會影響他劍道上的霸氣……。
一縷劍光隨著桑小喬那俐落的手勢顫起,在空中挽了個大花,森森劍氣幻化成細碎的銀芒,桑小喬寒聲道:“請出劍!”敖楚戈淡淡地道:“我的劍會在你攻擊到我身體前的一剎那出手,你不要顧忌我,老友,我對你也不會留情!”桑小喬一楞,道:“有這種劍法——”敖楚戈肯定地道:“有,東瀛扶桑島的劍法大多都是這樣的,劍出人亡,講究的就是一個‘快’,你是個劍手,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桑小喬似是領會了什麼,道:“我懂了。”
敖楚戈含笑道:“那你還猶疑什麼,請呀。”
桑小喬冷煞地道:“你注意了,我要搶先出手了。”
劍氣一凝,寒芒四射,但見桑小喬的身子微微一弓,長劍平斜,身子和著長劍有若彈丸般地朝著敖楚戈的左肩上穿去。
劍法凌厲,穩健得夠稱得上狠厲兩個字。
而敖楚戈屹立未動,任那冷劍穿體,崔三姑看得一楞,大惑不解地僵立在地上,暗忖道:“姓敖的怎麼還不出劍?”誰都看出來桑小喬狠毒辛辣的劍氣已經攻到了敖楚戈的身體,任何人在這一剎那都會搶先出劍,而敖楚戈面色平凝,視若無睹般的站著不動,豈非怪事。
桑小喬叫道:“敖楚戈,閃開。”
他的劍法太霸道了,發時有如雷動,一動就不可收拾,雖然他已發覺是怎麼一回事了,但收手還中來不及了,他極力的讓自己的劍偏了準頭,劍光還是穿過了敖楚戈的蓑衣,穿過他的左臂那塊肉上,血光崩現,隨著疾瀉的雨水流下來,落在水裡紅紅一片,隨之淡去……。
身子一躍而落,桑小喬疾快的抽回長劍,焦急而惶恐地奔過去,摟住了敖楚戈,顫聲道:“老友,你為什麼不出劍?”忍著那銘心刻骨的痛苦,敖楚戈淡淡地道、“剛才你不該硬生生的收回劍去,老友,你有命令在身,非回去覆命不可,我願捱上一劍,讓你有個交待!”
雙目裡幾乎滲出了眼淚,桑小喬痛苦地道:“你錯了,老友,你只要擊敗我,我回去便有交待了,你這樣不顧死活地成全我,我永遠也無法報答,你該明白,我不願意傷害你,傷害你像傷害我自己一樣!”緊緊地握著桑小喬的手,敖楚戈道:“別這樣,我不是活得很好麼?”桑小喬顫聲道:“你畢竟受了傷!”
敖楚戈一笑道:“這點傷算什麼?”
兩個人正在互相致歉的當兒,崔三姑卻已看不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