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又寫了片刻,這才放下筆,看了秦檜一眼,淡淡笑道:“知道本相為什麼要找你來嗎?”
“下官。。。。不知!”
蔡京笑了笑,從桌前取過秦檜的履歷,瞥了一眼問道:“你是政和四年進士及第?”
“是!下官是第一名狀元。”
“堂堂的狀元怎麼會去密州當助教,這有點滑稽啊!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秦檜有苦難言,他是因為出身貧寒,而妻子是他考中解元后迎娶,雖然是江寧大族,在京城的地位卻不高,簡而言之,他沒有後臺,所以才被打發去密州當助教。
秦檜半晌說不出一句話,蔡京倒沒有為難他,又繼續看他的履歷,“不錯,政和六年居然又考中了詞學兼茂科,難怪張邦昌推薦你,確實比較有才學。”
蔡京把他的履歷丟到一邊,背靠椅子笑道:“張邦昌推薦你為太學學正,官職雖然不高,但非常重要,你覺得自己能勝任嗎?”
秦檜的心怦怦跳了起來,他已經聽說張邦昌準備推薦他為太學學正,關鍵就在蔡京是否同意,今天蔡京接見他,顯然就是最關鍵的一步。他連忙表態道:“下官絕不會讓相國失望!”
自從去年弓馬大賽童貫成功將手伸進太學後,童貫時不時找各種理由去巡視太學,找優秀的太學生談話,勉勵他們習文學武,強健身體。
而今年春天更是將新入學的太學生拉去軍營訓練,到現在還沒有結束,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干涉太學,蔡京心中惱火萬分,卻又無可奈何,他一直想任命一個太學學正,抵消童貫對太學的影響,卻始終找不到合適人選。
秦檜是他面試的第四人,前三個要麼資歷不足,要麼能力欠缺,他都不滿意,這個秦檜資歷很不錯,看起來也頗為精明,說不定真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蔡京又喝了口茶緩緩問道:“今年年初三百名太學新生被拉到軍營訓練,估計要到明年新年後才能返回太學,這裡面有不少人應該心不在學業上,不知你怎麼應對這件事?”
雖然蔡京說得很含糊,但秦檜已經從張邦昌那裡瞭解到了具體情況,他知道蔡京在擔心什麼,這兩天他也專門考慮過這件事,心中多少有了一旦應對之策,秦檜不慌不忙回答道:“下官覺得既然有士子無心學業,那也不必在太學讀下去,去他該去的地方就是了。”
蔡京頓時有了興趣,立刻追問道:“那你具體怎麼做呢?“
“下官會針對他們進行一些專門的考試,不合格計程車子,自然就請他去別處高就,不用留在太學。”
雖然秦檜的方案不是太讓蔡京滿意,有點籠統,比如他怎麼知道誰暗中效忠了童貫,這種事情不會寫在臉上,光靠考試可分辨不出來。
不過秦檜這種強硬的態度卻讓蔡京很欣賞,他點了點頭,對秦檜道:“太學的整頓首先就應‘嚴’字當頭,不合適的太學生應該堅決淘汰,比如像那種沉溺騎射,號稱天下騎射第一的太學生,他應該去武學,而不應留在太學,這樣吧!我給你三個月時間,暫任太學學正之位,如果太學的整頓讓我滿意,那我就正式委任你為太學學正,同時兼任國子監博士,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秦檜激動萬分,跪下痛哭流涕道:“相國知遇之恩,秦檜將銘記於心!”
。。。。。。。。
李延慶已經在家鄉呆了一個半月,父親李大器在李延慶回鄉的第二天便將幾大箱書僱船送回了老宅,使李延慶在家中能全力以赴的備考科舉。
事實上,經過整整一年多的潛心苦讀,他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他從前世帶來的高效學習方法使他這一年進步極大,相比解試時又更上了一個臺階,他信心百倍,等待著科舉的到來。
清晨,在屋後的樹林內,李延慶正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