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半,川兮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才知道小侍女的心思。
王承殿下不在,侍婢方便宿在外房,今夜裡侍女就未出寢殿,一直宿在外頭。直到夜班時分,聽著內室輾轉翻身的動靜還未停歇,侍女聽出了川兮無法安睡,鼓起勇氣起身轉入了內室,立在床帳外,「主子,是否需要奴婢助眠?」
川兮正煩躁著,聽她說有助眠之法,立馬坐起身來,掀開了簾帳,「你會助眠?」目含喜色,好似迫不及待一般。
顏似天玉,長發如瀑,眉目慵懶間帶著撩人的急切,侍女心跳漏了好幾拍才緩過來,「奴婢早已成年,自是會的。」
助眠和成年有何關係?川兮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甚好!快來!」
有讓她暫且放下那隻崽子的法子,再好不過。想她一年近百歲之人,竟只因崽子一夜未歸便思念如此,太過沒出息,全讓那狠心的崽子給比下去了,人家可是一刻不停的離開,半分沒有不捨!
聽侍女會助眠,川兮毫不猶豫,催她快些行助眠之法。
只見侍女跪身行了大禮,而後跪行到床前,「主子,在床上還是坐到床邊?」
川兮不疑有他,只覺她離的太近,抬腿坐到了床邊,「床邊吧。」
而後……
侍女傾身,作勢要撩她裙衫俯首而去的動作終於點醒了她,她猛的收腿入床,冷目瞪了侍女。
獸族開放之事,她在還是孑川國佑公主時就早有耳聞,但從不知其開放程度,今日算是長見識了。已有婚約,且是一族王承未來之妻,甚至宮中早已謠言四起說她已上過王承的歡床,竟還能如此這般?連一個小小侍女都有膽做的事,那定是習以為常的風氣!
她突然想起幾年前她睡夢中對年幼的千也做了過分舉動,要分房睡時,千也安慰她,提起的「獸族殷情期時能開放到飢不擇食的地步」,那時她未過多震驚,而今她算是真真正正體會到了!簡直瞠目結舌!
侍女不知發生了何事,伏低了頭跪在床前不知所措,直等了許久,才等來川兮冷冽的聲音。
「抬起頭來。」
侍女戰戰兢兢抬頭,眉目清秀,乾淨清純。
「為何如此?」
「奴婢伺候主子,應當的。」
所以真是獸族所謂的開放風氣!川兮內心已震驚到無語,面上依舊疏冷嚴肅。侍女小心翼翼隱藏的心思沒有逃過她的雙眼。活這許多年,如此假裝,對她來說太過稚嫩。這侍女不止是伺候,還對她有心思,或許不關情愛,卻甚為風月!
「為何覺得本宮會有需求?」千千隻不過一夜未歸,她就覺得她有需求,這獸族的思想,她倒是想聽上一聽。
川兮沒有因侍女隱藏的心思而震怒,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主子是靈長族,奴婢聽聞靈長族沒有殷情期,但有殷情年歲,主子的年紀……定是需要日日疏解的。」侍女見她雖冷著臉,卻沒有斥責懲治,也不再害怕,「主子放心,我們獸族這很正常,伺候主子是應當的,殿下不會怪罪。」
不會怪罪?川兮挑了挑眉,眯了眸子。
小崽子,不怪罪就代表你也會如此偷腥……不對,不是偷,是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做!
她倒要看看,那崽子會不會氣!
殷情年歲?需日日疏解?這獸族對靈長族的歪曲理解,倒是給了她解決另一件事的法門。
「你叫什麼名字?」想及此,川兮收起疏冷嚴肅的表情,淡淡的問。
她向來對外事淡泊,入宮三月,連貼身侍婢的名字都不知道。
「奴婢銜竹。」
銜竹……聽來像只鳥兒。
川兮默默記下,「本宮今日無所需,下去吧。」
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