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騰,臉上也一陣白一陣青。
“我不是胡說,我真覺得你和雲眉很相配,哎!也許是命運捉弄吧!”士騏徑自悵然地說,根本沒注意到嶽朋的神色有異。
是呀!真的是命運捉弄人,他和雲眉根本沒有任何情感基礎,兩人相敬如“冰”的相處模式,已漸令敖士騏感到心煩,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繼續這樣的模式,他為什麼不能去追尋出自己的所愛呢?是的,所愛,而誰又是他的所愛呢?
殷曉嵐?
曉曉?那一閃即逝的名字,令他心慌,怎麼會呢?也許自己真的太累了。
“士騏?你怎麼了?”嶽朋關心地問。
敖士騏睜開眼見到嶽朋關懷的眼神,心中感動萬分。“沒什麼,大概是沒睡好。”
“士騏,剛才你說的,你不會當真吧!”嶽朋試探地問。
敖士騏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嶽朋的肩膀,替他倒了一杯薄荷酒,綠綠的液體在玻璃杯中輕盈地蕩呀蕩的。
“還是那句老話,改變不了的,就順應它吧!”敖士騏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此時的嶽朋心中慌亂的很,他不知此時此刻是不是該講開的時機?他閉眼,心一橫,準備說出在心口壓抑許久的話和今天來的目的。
“士騏,我跟雲眉……”嶽朋不願出息再隱瞞敖士騏。
此時,敖士騏辦公桌上電話的紅燈亮起,他接了通話鍵,秘書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
“總經理,日本松下先生在二線。”
這個松下先生是最近欲來臺灣發展投資的日本爻大財團的負責人,很多公司都在爭取和他們合作的機會,敖士騏已經和他們談了很久,只等他們點頭籤合同。敖士騏迅速地接起電話,用眼神向嶽朋示意可能必須讓他等一會兒。
嶽朋將那杯綠的令他心煩的薄荷酒一飲而盡,從椅背上拎起西裝外套,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看著嶽朋迅速離去的背影,敖士騏不明白地搖搖頭,繼續和電話裡的松下先生嘰哩咕嚕地談著。
殷曉嵐知道每拖一天,自己離開的決心便削弱一分,她不想因自己的情難捨而害得士騏身敗名裂。
所以,她選擇在今晚離去。
原打算寫一封信和他告別,順便謝謝他的照顧,可是成串的淚水一次又一次的暈糊了紙上的字,使她無法順利完成,最後只得宣告放棄,她想士騏絕對會諒解她的。
悄悄收拾了屬於自己的東西,輕手輕腳地來到客廳,她不敢開燈,擔心會吵醒了敖士騏,所以只得在黑暗中摸索著,來到大門邊,當她手握門把時,鼻頭一酸,不爭氣的淚水又成串的滑落下來。她知道此一離去,就再也見不到她的“大海叔叔”了。
可是,終須狠下心做這麼一次心碎的決定,多餘的猶豫與遲疑只會讓她腳步走得更沉重。殷曉嵐,瀟灑地走吧!這不也是你愛他的另一種方式?
勇敢的甩甩頭,用力拉開大門,腳步才剛踏出,窗內燈光乍地亮起,敖士騏低沈的嗓音自背後傳來。
“既然捨不得,又為什麼要勉強自己?”
“士麒?你怎麼知道我要離開?”殷曉嵐錯愕的回過頭凝視著倚在牆邊的敖士騏。
他笑著朝她點點頭。“小傻瓜,何必離開呢?你二叔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他去找你了嗎?我早該想到的。”她無限懊惱地喃喃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以為離開就能解決問題嗎?”他來到她身旁,扳過她的身子面對自己,溫柔地看著殷曉嵐。
“我只是不想再麻煩你,二叔是說得到做得到的,你無法想象他是個多可怕的人,我擔心他會毀掉你……”她不敢正視他灼熱的雙眸,害怕自己會迷失其中而無法自拔,於是只得將頭壓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