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生還是低著頭,但他卻一本正經道:“老湯,我家小墨說了,不許我看你兒子。所以很抱歉,我現在沒法抬頭和你打招呼。”
這一句話,把豆腐鬧了個大紅臉!他慌忙站起身,乾笑道:“湯總,海生他是開玩笑的……”
“咦?剛才明明很嚴肅,不是開玩笑。”
豆腐又羞又氣,低聲喝道:“命令解除了!頭抬起來打招呼!”
顧海生這才抬起頭,笑了笑:“老湯,這是我家小墨。”
那父子倆早就被剛才這一幕給驚得目瞪口呆,此刻顧海生給他們介紹豆腐,湯晏往日那油滑的舌頭遲鈍了不少,雙方尷尬地寒暄了兩句,他就帶著兒子回到自己的餐桌上。
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讓湯晏那個大嘴巴傳播給了整個瀛海。
“顧總那是什麼人!咱們瀛海的天字第一號!誰能管得了他?!當初董事長還在瀛海的時候,下個命令發個話,他覺得不對的都要反駁,如今可倒好,被一個小孩子管得服服帖帖!頭都不敢抬!不簡單,那孩子絕對不簡單!”
湯晏的八卦,傳遍整個瀛海高層,最終自然也傳到了顧海生耳朵裡。
蘇麒面帶非常不自然的神色跑來問他,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那小子……有什麼特別的手段?”
顧海生頓時明白蘇麒的意思,他忍不住笑起來。
“你還笑!”蘇麒恨恨道,“你都不知道外頭現在傳成了什麼樣!”
顧海生忍笑道:“是不是把小墨說成‘十八般武藝都會’,我是被他在床上征服的?”
蘇麒沒好氣道:“明白就好!你都不知道外頭把你說得多虛偽!”
“我本來就很虛偽。”顧海生淡淡地說,“人家又沒說錯。”
蘇麒被他噎住,半晌,才鬱悶道:“海生,你就非得把場面搞得這麼不堪,才高興?”
“哪裡不堪了?”顧海生冷冷道,“覺得不堪的是無聊的圍觀者,我過得很開心。”
蘇麒仔細看著他的臉,他悵然道:“也許是我的錯覺,你知道麼?我總覺得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
“這一切,全都是故意的!”蘇麒罵道,“你故意把大家搞得這麼難堪!還讓所有人都沒話說!”
顧海生揚了揚眉毛:“那請問,我的目的何在?”
蘇麒答不上來了。
看著他,顧海生微微點頭:“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就是瞧不起小墨的出身,瞧不起他沒念過幾年書,瞧不起他在做酒童——要是他從常青藤畢業,是高官之子,琴棋書畫全能,你們就不會有這麼多廢話,反而還會讚美我和他琴瑟和諧。可是很抱歉,我愛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附加值。”
蘇麒悵然望著他,他喃喃道:“我現在才知道,其實我一直沒搞懂你。”
顧海生笑起來:“你要搞懂我幹什麼?給我做心理疏導然後把我變成異性戀?”
“又不是說那個!”蘇麒瞪了他一眼,“別的我可以不管,但是海生,可不可以請你以後不要那麼肉麻,在開會的時候給你的小情人打電話……”
“我在開會的時候給他打過電話麼?”顧海生詫異,“我那不是在中途休息的時候打的麼?”
“但還是很肉麻啊!”蘇麒叫起來,“大家全都起雞皮疙瘩了你看見沒有啊!”
顧海生一臉無辜:“我為什麼要看見你們的雞皮疙瘩?我又不喜歡那東西。”
蘇麒被他氣得無語,索性一摔門出去了,留下顧海生笑了半天。
其實那天豆腐打電話給顧海生,說想和他一塊兒吃午餐,也是心血來潮。顧海生一聽,高興得很,立即就答應了。
豆腐本來不願來瀛海,因為上次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