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雨衣,讓沈璐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沈璐不幹,抱著頭繼續往角落裡鑽。陳江寧乾脆把她扯了出來,揪住她的衣服不讓她前進:“到底怎麼了?”
“陳江寧,”沈璐哭喪著臉,弱弱地說,“你千萬不要開啟洗衣機。”
“嗯?”
沈璐偷偷用餘光瞥向他:“洗衣機被下了封印,一旦開啟,恐怖大魔王就將降臨人世。”
陳江寧眉頭一跳,立馬鬆開沈璐,大步走到洗衣機前開啟一看……他終於知道那不祥的預感是從何而來了。
“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陳江寧面無表情地看著沈璐。
有殺氣!
沈璐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可陳江寧的作戰指數實在超過了她的預料,眼神鋒利地如飛刀一樣將她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好吧,她不能一直逃避,有些事情總需要她來面對。如果連這道坎都跨不過去,她還談什麼未來呢?
心理建設完畢的沈璐終於抬頭挺胸,兩眼正視陳江寧。但在陳江寧的殺氣下,她還是慫了,再一次低下頭告訴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本來想幫你洗衣服……”沈璐結結巴巴地小聲解釋,“因為你幫我蓋衣服……我很感激。覺得陳江寧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說重點。”陳江寧敲了一下洗衣機的邊緣。
“然後我就決定幫你洗衣服了呀!是不是特別善良!正好我的衣服囤了幾個星期也該洗了,我就一起洗了……”
陳江寧聽不下去沈璐的廢話了。他直接將衣服從洗衣機裡揪出一角來,嫌棄地說:“你只要講它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就足夠了。”
沈璐訕訕地別過臉。
她不忍心再看。事實上當她第一次揭開洗衣機蓋子的時候,就知道要出事了。她不敢動,所以現在洗衣機內還保持著當時那個狀態——大量衣服擰成一團,似乎成了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再也難以拆分。同時,還有一些未化開的洗衣粉凝固成塊,粘附在衣服上,為衣服點綴上不同程度的白色。
此時陳江寧雖然只拎起了最表面那件衣服,連帶著卻像要帶動著龐大的衣服團一起起來似的,連洗衣機都震動了。巨大的力量抗衡之下,陳江寧竟然沒能扯出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揪出衣服一角。
“可能是放的衣服太多了。洗衣機承受不了我的熱情,昏厥過去……”
陳江寧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何止是多,都被塞滿了,哪裡洗得動?”
沈璐不服氣:“平時我也是拼命能塞多少就塞多少,完全沒有這麼脆弱啊。”
陳江寧懶得跟她爭辯。他比較在意一件事:“你之前說,你想幫我洗衣服?”
沈璐撇過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陳江寧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大衣是不能直接往洗衣機裡丟的!”
“可是羽絨服都可以呀……”
“羽絨服也不能隨便洗!而且就是因為你把厚衣服都丟進去了才更加洗不開!”
一向寡言少語的陳江寧恨不得把他所有的常識都塞給沈璐。雖然他覺得這不是一個男人應該乾的事情……誰讓沈璐那麼不諳世事?陳江寧一邊恨恨地教訓她,一邊指導她解決眼前的殘局。沈璐雖然撇著嘴委委屈屈的樣子,幹起活來還算賣力,陳江寧也就大發慈悲地給她搭了把手。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的大衣算是毀了。
陳江寧並不是一個容易發怒的人。事實上剛才可以算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憤怒,不過看在沈璐乖巧補救的份上,這事兒也算就此揭過了吧。要是他愛計較的話,他也不會搬來公寓,早跟周然撕破臉皮了。
比起床來,一件大衣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沈璐卻不知道對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