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很激動。”
“表姐你可能犯了他老人家的忌諱。”
“師父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大家快逃呀——”
闞雲趣負責現場解說,炒熱氣氛,他實在很適合去說書。
“閉上你的嘴!”
茅求、包煙煙、元開同時大聲呵斥他。
“茅師父哭了呀。”從閣樓下來的小玫,看見了驚奇的一幕,他心中疑惑,也不知道煙煙姐使了什麼手段,把老人家弄成了一個哭花臉的大花貓,瞧那花白的鬍子上沾的鼻涕,可惡心了。
闞雲趣閉上嘴巴,受到嚴重打擊,想當初他太師父駕鶴仙去時師父都沒有哭,反而還開懷大笑,說太師父得道飛昇乃一大幸事,今日卻為了他表姐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號啕大哭,真是有病。
“表姐,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
包煙煙踢了他一腳。
元開眉頭一皺,揉揉太陽穴,頭疼的症狀沒減反而更嚴重了。
只見茅求抬起頭,索性放開嗓子大哭特哭,哭得眾人心驚肉跳。
逃啊,闞雲趣退進裡間,熟門熟路找了兩團棉花塞耳朵,還覺得不夠,乾脆躲進密不透風的雜物間,掀開昨晚他睡的被子矇住頭,這才稍微舒服一點。
剩下三人的反應沒那麼誇張,包煙煙微蹙眉頭,元開雙手抱頭,小玫四肢環抱,由此可見這三人的高低劃分。
“煙煙深解我心,老道我心中苦悶,今日才得發洩一二,多謝。”哭聲漸止,茅求站起身,拿袖子擦去眼淚鼻涕,精神煥發。
我的妲己祖師爺呀,小玫感慨,老道發洩一二已經具有如此威力,全力發洩還不得讓他骨崩肉消,形神俱滅嗎?
我的神咧,包煙煙慶幸噪音折磨終於結束,今天煞星上門衰神降臨,不適宜開業。
靠,死老頭子號喪呀!元開的腦袋裡鐘鼓齊鳴,好像捅了馬蜂窩,蟄得他頭大如鬥。
“茅師父為何如此激動,是否我說錯了話?”
“不不不,是你一席話點醒了我。”茅求心中的鬱結雲開霧散,今日之遇勝過以前數十年。
“我說了什麼?”包煙煙不記得自己有說過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壯語,被茅求這麼一哭,她暫時失憶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說了什麼?她用力想。
“你問我是否想過改行。”茅求提示她。
“喔。”很平常呀,她都想改行了,不如拿著這些年的積蓄去周遊世界,省得招惹些難纏的人物。
老道發神經,她糟池魚之殃,倒的哪一輩子的黴哦。
“姐,我師父他不哭了?”闞雲趣開啟雜物間的門,探頭探腦張望,包煙煙無暇理會他。
“茅師父你要改行?”元開問。
“對,我想通了,與其在一條路上停滯不前,不如換條路另闢新天地。”茅求從袖中抽出桃木劍,哈哈一笑扔得遠遠的。糟了,也不知表姐施了什麼法,師父神經錯亂,竟把掙錢吃飯的傢伙也扔了,那可是太太太……師父傳下來的宗主信物啊。
“手下留劍!”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一眨眼,闞雲趣失了蹤影追劍而去。
茅求的笑容有點僵,他喜極忘形,扔了不該扔的東西,還好徒弟機靈,要不然他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對吧,亂扔東西是不對的,桃木劍雖不值錢至少可以劈了當柴燒,包煙煙就從不亂扔東西,要扔起碼也要確定東西再無利用價值。
“茅師父準備改行做什麼?”元開挺熱心,他看出這老道已無和他們為難之意,身心放鬆頭也不那麼疼了。
“賣燒餅!”茅求從懷裡掏出一個用油紙包好的圓餅,高舉過頭,眼中充滿嚮往與熱切之光。
小玫“撲哧”笑出聲。